“怎么罚你能让我与那…筹划多日的谋划,不至落空?嗯?”
一问比一问音重声高,那汉子不住磕头:“一切听干爹做主。”
“起来吧。”灰杉男人一边挥手将众多小喽啰挥退,一边言道。
汉子爬起来:“谢干爹开恩。”
“行了,我年纪大了,当年落草虽说是被逼无奈,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我无儿无女,想着最后能给你们三个留下一笔大买卖。”
旁边那位儒生打扮的,跟忙拍上马屁道:“干爹的苦心我们都知道,不过干爹春秋正盛,哪里能说这些话来?干爹放心,我这便和二弟、英妹去把那跑掉的小子抓回来。”
这老干爹闻言,自动掠过他的前一句话,摇摇头:“徐裕啊,你虽为老大,却是儒生,不是那出力的人。”
“干爹放心,我只要一个人去,不拿到那小子人头,我绝不回来。”小辣椒本便对江含风心有恨意,扬了扬手中的小刀,也当即表态。
老干爹笑了笑,道:“不可,英英你虽然自小随我习武,不过是女儿身。而且你们多半看走了眼,那人定然也不是什么乡下小子。”
这老干爹站起身,将钵中沸水舀起倒入一只茶杯中。来回踱步,想了想:“传我的吩咐下去,撒出众兄弟,避开城中的鹰爪,暗里先查明那个小子目前身在何处再作区处。”“另外,眼下先不要去碰钱家的人。”
“是。”三人抱拳,急急去了。
江含风心中明白,此时他人虽在城中,却也身处险境。除了这不断套话的钱家父子,外面的小辣椒那一干人等,还有什么俞知县的,看来个个都有自己的打算。
他仔细复盘所有的事情,现在基本断定的是,钱家公子因为马的事情杀了人,而后小辣椒那伙人赶着马进城来寻这钱大老板家的晦气,俞知县和官衙的的却未露面。
世上万物脱不开一个“利”字,人间诸事离不了一个“情”字。
虽然江含风目前还不清楚这几伙人之间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恩怨情仇,不过他手下无人,身上没钱,纵有万般本事也使不出来。
这样想着,江含风便往门口走去,“先找找去往城东的黄中叶果等人,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昨晚的变故。虽然都是些乡下人,不过好歹大家还算熟悉。”
刚到门口,外面敲门声响起,“梆、梆”两声。
一个廋个男人也不等屋中搭话,推门进来。
“公子要出去?”廋男人心里小惊,开口问道。
江含风看着进来的人道:“是啊,吃饱了,下午就想出去溜达溜达。”
廋男人接过话来:“正好,小的是钱家的执事管家。老爷吩咐,让小的送些银两与公子花销开度。”说罢,这廋男人将手中托盘上的红步抽开,露出来四锭白色元宝。
“这是银…子…?多少钱?”江含风急忙问道。他在黄村,别说元宝,连银子也没有见过一块啊。
这廋管家见这“公子”神情,心中好奇,“这人没见过银子……?”但他还是回道:“是银元宝,一只十两,共四十两。”
江含风心中盘算,“这钱家人又是陪酒,又是送钱的。无外乎是收买自己或者继续来探底,不过自己本来就啥都没有,不拿白不拿。他还能怎么着?拿钱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