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医生去了又归来,给病人们换着药剂,这里是普通多人病房,两根输液支架摆放在墙边,灯罩在时间的沉淀下已经不怎么透光,床边护栏在人们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病人后漆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里面的铝合金框架。
此时靠窗的位置,一对中年夫妇望着病床上的男子,眼中露出一丝担忧又有一丝的焦急。
′老婆,没事的,医生说只是有些许的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男子小声的在妇人耳边说道。
′你能不能不在那里走过来走过去,现在需要安慰的是我吗?′妇人眼睛并没有离开病床,淡淡的说道。
男子嘿嘿一笑,坐在病床的另一侧。
男子身高并不是很高,脸上些许的皱纹横置蔓延,眼睛下面卧蚕像是白罴的眼圈一般,与其他处的皮肤泾渭分明,他正是刘小南的父亲刘严正,而床边的妇人则是刘小南的母亲朱芳,两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农人,如果不是接到电话说孩子出了事,他们是不愿意来这车水马龙的市区的,他们喜欢农村的似若仙境,更喜欢农村的人情味,其实他们不理解人们为什么非要往这高楼林立的城市扎根,这里的人许多时候貌合神离,眼中的光都不是那么清澈,脸上写满了疲累,但碍于刘小南的年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有随大流才能得到人们的认可,为了给刘小南找个陪伴,只能掏空家底给刘小南买了一套不算好的房子。
此时一位护士走了进来。
′刘小南该打针了,这瓶药打完你们按床头的呼叫按钮,我来给他换针。′护士机械式的说道,就像是每天说这几句话都麻木了。
′哎,好来,辛苦您,麻烦问您一下,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刘严正站起身问道。
护士把刘小南的胳膊下边垫一个小枕头,肩膀处使劲绑上一根皮筋,然后在他的手背处拍打了两下,下一刻,刘小南的血管像是池塘里冒头的鲤鱼,一点点显现出来,护士一针扎下去,用白色胶带把枕头固定住。
转头看着略显佝偻的刘严正,态度柔和了一些的说道
′护士长说他很快就能醒过来,您也别着急,没什么大碍。′护士想到在远方的老家里,自己也有一位略显佝偻的父亲在等待着。
′那这住院大约花多少钱啊?我们带的钱不多,不够的话我再回老家想办法。′
刘严正说到这里,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红,他们给刘小南买完房子后生活拮据了很多,而且在当地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亲戚,据刘小南所知的就是在刘小南出生前,一家人便搬来了此地,在刘小南成长的过程中,只有一个叔叔曾经来过家里两次,那位叔叔每次来都会和他的父亲吵架,刘小南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叔叔,刘小南十岁之后便再无一个亲戚登门。
′你们所有的花费都是由只手擎天承担的,您放心。′护士说完便走了出去。
刘严正松了一口气又坐回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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