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穿到了这么个倒霉鬼身上,第一日就差点断子绝孙。
许淮安试着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倒要看看这个倒霉鬼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凄惨至此!
why??
试了许久,竟是一片空白?
许淮安欲哭无泪。
肯定是自己前世杀念太重,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世要让他多吃些苦头。
要不,为啥人家魂穿不是系统就是锦衣玉食,到自己这,不仅仅身份低微,还是个失忆的?
唉,想到前世自己从未烧香拜佛,许淮安嘟囔:“现在开始烧,还来得及吗?”
他颤颤巍巍向外走去,既然享受不到前主的馈赠,只好自己争取了。
此时廊桥的楼亭上,几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挟制着赵秀秀,“你们快退下,不然我们杀了她!”铮亮的匕首再往前一寸,女子雪白的脖颈便要皮开肉绽。
他们的对面,站着一群持剑的宿卫军。
“本将奉劝你们赶紧将公主放了,尚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说话的是宿卫军主将楚千秋。
面容阴柔,皮肤白净,一双丹凤眼疏离中透着紧张。
“你...你楚千秋,是出了名的嗜血残暴,落到你手里,我们怕是生不如死。”几人瘦弱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绝望恐惧使他们颤抖个不停。
楚千秋勾唇邪笑,左手手腕翻转,一架小巧的弓弩滑落掌中。
“那你们便去死吧!”劲风包裹着箭矢呼啸而过。
对面年轻的生命被刺穿咽喉,鲜血喷射而出,离他最近的赵秀秀被溅了满脸鲜血。
“啊~”
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
她如受惊的鹿儿般惊慌失措,踉踉跄跄摔过窗沿坠下楼去,正好砸中了一人。
“啊啊!”叫喊声此起彼伏。
赵秀秀是吓的,许淮安是痛的。
一个时辰后,楚千秋跪在撷芳殿前。
“啪啪啪!”
布满薄茧的双手,左右开弓狂扇自己,“是属下失职,让公主置身险地,属下罪该万死!”
殿内,皇后霍霜身穿斜襟秀袍端坐在榻沿,双眉紧蹙:“你的确罪该万死,幸而公主无大碍,否则本宫非要割了你脑袋不可!”
“母后不要!”
赵秀秀挣扎起身,“楚将军与儿臣交好,母后这般岂不是打儿臣的脸面?”
“胡说八道什么呢?”霍霜瞪了一眼赵秀秀,薄怒道:“若不是今日你受了惊,本宫也要罚你,楚千秋是你父皇的亲卫将军,怎能与你交好?也不怕思诚知晓了误会?”
赵秀秀双眼噙泪,“母后,儿臣不喜欢霍思诚!”
“胡闹!”
赵秀秀拉住霍霜的衣袖,哀求:“儿臣一直拿他当哥哥的,真的不喜欢他。”
霍霜反握赵秀秀双手,严色以待,“思诚为人正直,与你般配又待你赤诚,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他再好,儿臣也不喜欢他......”
“够了!”
霍霜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呵斥,“民间婚嫁大事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乃一国嫡公主,本宫唯一的女儿,婚嫁大事怎能儿戏?”
霍霜扬了扬手,宫婢将殿门打开,楚千秋红肿的脸映入眼帘,“楚将军也停下吧,你是管家的人本宫可不敢真罚了你。”
楚千秋慌忙磕头,“属下是官家的人,也是娘娘的人。”
霍霜翻了个白眼,接着问道:“今日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有查清?”
她最看不起楚千秋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即便女儿再喜欢,她也不会同意。
“属下无能,善未查清!”楚千秋的头更低了,“六名刺客死了一名,其余五人都在狱中,属下定严加审问。”
霍霜起身跨过门槛,踱步到楚千秋身前,“这里毕竟是公主的寝宫,外人不便逗留,往后若无正事楚将军少来为好!”
霍霜说这话时语气很温柔,不像警告更像嘱托。
楚千秋面如死灰,磕头回话:“属......下,记下了!”
霍霜满意的点了点头。
眸光扫向一侧站着的许淮安,面露赞赏,“你便是救下公主的小太监?”
许淮安刚要下跪回话,被霍霜制止,“不用跪了,一身的血污,定是个衷心护住的,比那些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强太多了。”
失血过多让许淮安面色苍白,脚步虚浮,隐隐有摔倒的架势。
“快,赶紧让周太医瞧瞧,好留着命伺候公主。”
一个挨了自己数巴掌,依旧稳稳跪着。一个浑身血污,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霍霜不满的瞥过跪着的楚千秋,“楚将军无事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