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王用蹩脚的汉语回复道:“夏太守客气了,我们休屠战士说一不二。也最佩服强者,夏太守一夜破鲜卑四座营寨,我佩服的很,愿意跟随太守追击鲜卑。”
“休屠王,你来见见击破鲜卑的勇士,他可是亲手斩了莫那娄根达和尸突泰的人头!”说罢把身后的关羽往前一推。:“这是我汉军骑兵的先锋关羽关云长。”
听说关羽斩了两个部落首领,又见关羽身高体壮,气势不凡,周身似有野兽之气息,休屠王当下惊奇,他们常年生活在原野中,对野兽气息最为熟悉,心知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不敢怠慢,起身用最高的礼节接待关羽。亲自为关羽斟上一碗马奶酒。
“美酒敬献给大汉的勇士,愿长生天保佑你。”
关羽本想以作战时不饮酒为理由拒绝,但想到对方是部落首领,自己回绝一定会折损对方的颜面,这是礼节性的问题,于是接过土碗一饮而尽也。
“好!喝了这碗酒,以后关将军就是我休屠的朋友!”
“休屠王,我们何时可以启程追击鲜卑?”夏育问休屠王。
“夏太守不必急躁,我的探马已经跟了上去!鲜卑人见没有人追击,已经不再北逃。探马回报,鲜卑就在离我们两天路程的地方休息。我们携带数日的干粮和肉干,轻装追击,一天一夜就可追上鲜卑人。”
“好,想不到休屠王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休整完毕便启程吧!”夏育终于下定决心了。一声令下,汉军骑兵和匈奴骑兵分别从北门和西门而出,直向鲜卑杀去。
考虑到作战,夏育并没有采用急行军的方式,而是不急不缓让马慢慢跑着,反正有探马时不时就来通报一下鲜卑的情况。关羽感叹清一色骑兵的优势真是极为明显,来去如风,调度迅速,自己以后一定要建立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骑兵。
果然向北跑了一天后,前方探马就回报鲜卑的营地,并没有移动,夏育也不急,吩咐大家休息,养足精神,改为昼伏夜出,在第二天半夜赶到了鲜卑营地的外围,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又让人马休整,待到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早起的鲜卑人赶着牛羊去吃草,大部分还在熟睡,夏育在此时命令全军突袭。
汉军骑兵在左翼,休屠骑兵在中,夏育又交给关羽一支骑兵,命关羽从右路截断鲜卑逃跑的后路。三支人马包抄向鲜卑的营地发起了冲击。
数千骑兵在草原上的跑动,引起了大地的共振,常年与马匹打交道的鲜卑人自然熟悉这种震动,营寨里立即嘈杂起来,不少人先开冲出毡房向远方眺望,没人相信汉军骑兵会深入草原追击他们。当南方地平线上那一条黑线确实无疑的出现在眼前时,鲜卑人顿时慌乱起来,叱罗野力合立即组织起所有能否调动的骑兵出寨迎敌,老人和无马可骑的男人则留在营寨坚守,部落的妇女带着幼童向北逃亡,男人们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其争取逃亡的时间。
鲜卑人不愧是常年和马打交道的游牧民族,很快他们的骑兵就集结完毕,野力合并没有选择向着汉军的方向对冲,这样速度上明显吃亏了,当两军交汇时,鲜卑骑兵一定会吃大亏,他指挥骑兵出西门,向前跑了一大段路程,然后兜了一个大圈,直接拐向汉军骑兵的右翼。
慢跑中,关羽已经远远看见一支规模不少于五千的骑兵正在从营寨西门方向离开,却并不是朝自己方向来的,而是径直向前,等马的速度起来后,突然这股骑兵向左拐了一个很大的弯,便把方向调整为正对自己的骑兵阵列的斜侧方冲来。竟然将不利局势扭转过来。
关羽突然激动起来,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骑兵正面作战,有别于前些日子的夜袭,这次他甚至能看清楚每一个敌人的脸庞,看清他们的行进轨迹,他浑身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激动的情绪让他紧紧的夹住马腹,胯下坐骑感觉到主人的动作,也飞快的加速跑起来,关羽克制住自己的内心的波动,右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的加速向前冲去,身后的骑兵见状也纷纷加速跟着主将向前冲锋。关字战旗在马匹飞驰中高高扬起。
两只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关羽已经可以看见对方骑兵们狰狞的面容,此时他反而冷静下来,心如止水,眼里只有对方的不断靠近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