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破败透风的房子里。
何大清穿着打着布丁的蓝色工装,佝偻着身子做着晚饭。
“有人在吗?”
这时,外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何大清充耳不闻,继续熬着自己的白粥。
“何叔,你在吗?”
许大茂看到院子里散落着旧书和废纸壳,烟筒还冒着炊烟,知道屋里有人,边叫边往里面走去。
“你……你是何叔??”
许大茂惊疑不定看着站在锅台旁弯腰驼背的老头。
他印象里的何大清,即使成了鳏夫依然穿的整整齐齐。
自己不会洗衣服,就雇人清洗衣物。
因为何大清是厨子,即使在灾荒年代,也饿不着。
何况何大清厨艺精湛,经常被高门大户雇去做饭。
因为何家一直不差钱。
而现在呢。
一身蓝色工装补丁打着补丁,浑身破破烂烂,还散发着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即使有人进了屋,何大清依然全神贯注的熬着白粥。
因为担心锅底糊了,他需要不停用勺子推动锅底,防止黏锅。
许大茂以为何大清耳背了,走到他身侧,凑到耳旁大声喊道:
“何叔,我是许大茂,你还记得我……”
“哎吆!”
何大清被突然的吼声震的耳朵嗡嗡响,扭头愤怒的瞪着许大茂,骂道:“你小子神经病,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耳聋。”
“呃~”许大茂愣了一下,讪笑着询问:“何叔,那我喊你你干嘛不答应?”
“你没看我忙着嘛。”何大清说完,继续用勺子翻动锅底。
“何叔,我是后院的许大茂,你还记得我吗?”许大茂问道。
何大清瞅了瞅许大茂的驴脸,不冷不淡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许大茂:“……”
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许大茂今天终于明白,傻柱嘴臭遗传了谁!
“何叔,你午饭就吃这个?”许大茂故意惊讶道。
何大清面无表情答道:“这不仅是我的午饭,还是我的晚饭。”
“何叔,你怎么过得这么惨?不应该呀?你不是名厨吗?”许大茂故意装傻。
其实,许大茂早就知道何大清的近况。
有人在这边走亲戚,听说了他的遭遇。
何大清抛弃亲生的子女,跟着白寡妇来到保定后,全心全力的将继子女培养成人。
去年白寡妇因病去世,何大清又因为年纪大了,再也颠不动勺,被继子夫妻嫌弃,找了个借口赶出了家门。
何大清这些年挣得钱全部交给了白寡妇母子,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
若不是以前饭店的同事看他可怜,让他住在自家闲置的旧屋里,何大清早就流落街头,成为乞丐。
至于返回四九城找亲生子女。
何大清想起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没脸回去。
许大茂正是知道何大清过得凄惨,这才过来找他。
因为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容易打动人心。
何况,何大清若是在这边过得好,说不定也不想回到四九城去。
面对许大茂的询问,何大清伤感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看着白粥熬好了,赶紧用勺子舀到锅台上的瓷盆里。
最后把锅底刮的干干净净才作罢。
“何叔,看你过成这样,我心里难受啊!”
许大茂‘难过’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何大清奇怪的看了眼许大茂。
觉得这小子表演太过了。
俗话说三岁看老。
许大茂从小就不是有爱心的好孩子,如今突然心肠变得这么软,令人生疑。
“何叔,这粥别吃了,我请你去外面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