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大手一挥，得意地宣布道：“98分！怎么样，哼哼！”

“……我说了他们这套新题库有问题，不该把算数和逻辑题删掉的。”江夜明转头对艾文说道。

“你丫的江夜明！承认你宏哥意志坚定会掉你块肉啊？”他一个三角锁勒住江夜明的脖子，后者各方面都难以招架，只能被迫举起双手投降：“行，行，算你意志坚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傻人有傻福？按照小泉的说法，笨蛋是不会感冒的，想必精神污染也会对他敬而远之吧。

“——嘟嘟嘟嘟嘟！”桌上的铃声唐突地响起，二人立即对视了一眼。李宏松开江夜明，后者快步上前按下了投屏上的接听键。

“您好，这里是‘捕梦网’五区分部七队七组，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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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把头盔往头上一套，“啪叽”一下就倒在了画室的地铺上。一旁的江夜明调试着“纺锤”的各项参数，从复杂的线路中抓起几个线头，一一插进头盔上的接口。

随后他又拿起一个头盔，扣在倒地不起的画家头上。

画家三十五岁上下，身材较胖，戴着圆框眼镜，留着一小撮胡子，从双下巴的肉褶间冒出来。他的袖子高高撸起，手臂上沾满剐蹭到的油彩。可能是擦汗的缘故，脸上也染上了相似的颜色。

“老霍尔曼没伤着哪儿吧？”房东桑达女士站在门口紧张地询问屋内的二人。

她是画家霍尔曼沉睡的第一发现人。事发当时她正在厨房煮蛋，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上楼查看情况时，只见霍尔曼仰面倒在地上，板凳夹在两腿之间，手里的调色盘和笔都甩飞在地，地板上蹭出一道彩色的笔迹。

她以为他心脏病犯了，吓得赶紧给五区中心医院打电话。在“纺锤”检测出了梦境能量波动之后，她在医生的指示下拨通了捕梦网五区分部的联系电话，并由江夜明所在的小组接下了此次出勤任务。

“和医生说的差不多，除了头上磕了个包没什么异常。”江夜明回答道，“您可以去忙别的事了，没必要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好，好。那我先走了，我还要接女儿放学呢。”桑达女士说着一路小跑下楼，鞋跟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桑达女士前脚刚走，李宏就不耐烦地隔着头盔嚷嚷：“好了没有啊阿明？”

“你确定要进去了啊。”

“进进进！我98分！我不进谁进？”

江夜明抿抿嘴不说话。

叶英的梦最终定在了危险等级4，比最初评级上升了两级。这次霍尔曼的梦初始等级是3级，并且已经达到了稳定期。李宏作为四级探员，理因拥有独自处理危险等级0-4的梦境的能力。

再不济自己还能接台B型机进去帮他。

想到这里，他最后和李宏确认了一下，接着戴上耳机，按下了“纺锤”运行按钮。

随着一声嗡鸣，李宏的意识抽离了现实。

画室内彻底安静下来，江夜明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突然有一阵有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只在零点几秒后就恢复成一片黑暗。

“嗯？”江夜明感到诧异。

与此同时，本应躺着的李宏缓缓地坐了起来。

“我去，什么情况，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