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厌满脸狞笑,凝视着被自己激怒的子期,仿佛他才是败者。
他不可一世的狂妄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趣?你们仙门中人,自诩为正道,却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如今,固天阵眼的月亮已经被我族夺走,你还挣扎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你当然可以摧毁我这具肉身,但你无法抹除我的灵识。只要我不死,只要还有贪子,死了一个朱无厌,还会有牛无厌,马无厌,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仙家,自以为高人一等,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些可怜又可悲的蝼蚁罢了,哈哈哈……”
子期没有回应。他迅速出手,禁锢了朱无厌的身体,堵住了他的嘴巴。
此时,吴常那边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二十几个卫兵已经倒地。
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最后一个,转身看向子期,剑指他旁边的朱无厌,笑道:“怎么还不动手,留着他过年吗?”
子期神情凝重,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到树下。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吴常关心道。
子期抬头看了吴常一会,才缓缓开口,把朱无厌的情况大致讲述一遍。“就这么杀了他,里面的恶诡还会再找宿主、卷土重来,小隐城的噩梦就不会结束。”
吴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青筋暴起:“原来这一切,都是恶诡在背后作乱,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他之前就预见到自己会死在朱无厌的手上,可他后来与朱无厌结下了不错的情谊,他又怎么会害自己?然而,如果最后害自己的是被恶诡夺舍的朱无厌,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突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一队又一队精锐士兵如潮涌进园林,乌泱泱的一片。
他们目光炯炯的锁定子期,显然是来解救朱无厌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壮硕如猪的银硕鼠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径直冲向被禁锢的朱无厌。
子期眼神一凝,这些银硕鼠的速度快若闪电,转瞬间就已逼近。
他将朱无厌甩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手中汇聚一股无形的力量,凌空一掌击毙一只银硕鼠。
“砰、砰、砰!”银硕鼠逐只爆炸开来,漫空洒下数不清的银子。
“银子,好多银子!”士兵们见状,眼睛瞪的滚圆。谁还顾执行什么命令,纷纷丢下刀剑,着魔般争抢着地上的银子。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胡莱从远处快步走来。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双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愤怒而发白,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朱无厌!拿命来!”他怒吼着,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你还是不是人!我不是给了你大把银子吗?!为什么还不放过李铭那几两碎银!”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烈的怒气。
“我送他出城二十里,前脚刚走,你就派人劫杀他!”
“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儿子才刚出生!”
“我明明那么,那么用心,那么用力去保他,为什么还保不住他?!”
“这恶城,让好人没好报,恶人没恶报!”
更多的银硕鼠从四面八方飞速攻来。
子期不断散发出道道气劲,将那些银硕鼠一一震死,化为银子洒落一地。
“挡我者死!你敢保朱无厌,就和他一起死吧!”
当子期回头,人群中已经不见朱无厌的踪影。
他无暇解释,冲吴常点头示意后,迅速去找朱无厌。
吴常则拦下了盛怒的胡莱,向胡莱解释了朱无厌的情况。
可是,胡莱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朱无厌,让他血债血偿。
他凌乱的长发随风飘舞,如同一只愤怒的豹子,朝着子期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速度极快,几乎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即便如此,我也要亲手杀了你,朱无厌!”
随着子期和胡莱双双离去,远处再次响起一阵号声,穿透了人群。
原本混乱的现场立时安静下来,那些正在疯狂抢夺银子的士兵突然停手,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士兵外围,场外的宾客、侍者、舞女、丫鬟等,好像变了个人,全都面露凶狠的跟在后边。
“这个号声有点奇怪。”
吴常握紧手中的铜钱剑,面色沉重的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众人。
号声不断,如一道魔音鼓动着众人不断靠近。
吴常提剑上前。
眼前众人的实力明显提升,吴常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铜剑划破手心,剑身染血发出一声长鸣,顿时力量暴增。
他一剑斩下前排几个头颅,双手握住剑柄:“太上圣力,浩荡无边,急急如律令,散。”
铜钱剑瞬间拆散成一枚枚铜币,在铃铛声的命令下,往人群中绽放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一道道身影应声倒地,但又有更多的人涌上前来。
突然,一把长刀从吴常脑后砍来。
他迅速向左偏头,刀锋贴着他的头皮划过。
“聚!”一枚枚铜钱回到他的手上,重新汇聚成一把铜钱长剑。
他正出手击杀那人时,手中剑却僵在半空。
挥刀的是一位普通妇女,面色狰狞,好像已经被人夺去了意志。
吴常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这长刀狠狠的捅穿了腹部。
“噗。”吴常吐出一口鲜血。
他抓握长刀,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士兵,周围全是一群无辜的百姓。
噗……又一把剑入了他的腰,刺这剑的竟然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