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知嘴上说要学园艺,但按目前她的时间安排,恐怕到三十五岁都无法起步,相比之下,从小就帮许父打下手的许临濯反倒还更懂一些养护花草的方法,但显然也是闲情所致,一旦忙起来连自顾都不暇,怎么可能有时间侍弄花草。
于是花园虽有,但目前来看还是摆设,花园里只有一开始种下的一点花草和树苗,都是开发商送的。
许临濯:“之前都是请人修剪的,这段时间没有再请。你想亲自来?我以为你会嫌麻烦。”
陈缘知眼睛忽然一亮:“对,我想试试,而且正好你可以教我园艺!我一直想和你学一点!”
许临濯啼笑皆非:“我会的不多,谈不上和我学。”
陈缘知却缠上了:“不,学一点也是学。”
许临濯拿她没办法:“好吧,那我们现在出去?”
然而陈缘知是个体弱的,两人吃完早饭本就将近十点多了,出去没劳作多久就到了正午,烈日当头。
陈缘知看着满园子的杂草,阳光直射头顶,热气燥涌。她有些泄力地垂下手臂,许临濯注意到她的动作:“累了?”
陈缘知凑过去,靠在他身上:“嗯。”
感觉到背上传来压力,许临濯慢慢直起腰,脱掉一只手套单手揽住她,语气带笑:“要不要先回屋子里?”
陈缘知睁着眼看他:“那园子怎么办?”除到一半扔在这里吗?
许临濯:“没事,我来就好,我把这一块的土填上。”
陈缘知回到屋子里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劲,又腾地坐起来,跑到厨房打开冰箱。
许临濯在园子里除草,阳台边忽然探出一道身影,他抬起头看去,下颌角晶莹的汗珠随他的动作滴落。
陈缘知趴在阳台边上,将手伸直,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浸着几颗冰块,澄亮的果汁漾开粼粼波光,像是缀了细钻,杯里泡着一团打碎的阳光。
许临濯的眼睫上沾了汗水,变得湿漉漉的,看着她的眼神淋漓,像刚下过一场雨:“给我的吗?”
陈缘知点点头,手臂撑在阳台上努力往前伸,应道:“当然了。”
许临濯往前一步,脖颈低下来,眼睫垂落,唇瓣含上杯沿。
陈缘知的目光凝在他的唇上,手腕不知不觉间僵了,她犹豫间,许临濯已经五指握住了她的手。
在阳光底下久待的人体表温度很高,握上去的一瞬,几乎将陈缘知的手背烫到,陈缘知条件反射缩手,却被许临濯不容置喙地握紧。
汁液顺着杯口滑入喉咙,陈缘知看着许临濯低垂眉眼喝水,脖颈间衔着的那枚喉结轻轻滑动。原本妥帖穿着的衬衫被汗水浸透,也许是嫌碍事,袖子也挽到了小臂,露出流畅峥嵘的肌肉线条。
他朝她的方向倾身垂颈,像是骑士虔诚地接受公主降于脖颈间的礼剑。
陈缘知忍不住咽了口水。
许临濯喝完,手掌往上一托,唇瓣被浸润得微微湿红,陈缘知眼睛都快看直了。
许临濯简洁道:“好了。”
他朝她弯起眼笑,语气温柔甜蜜:“谢谢清之。”
陈缘知机械地收回手臂,看着许临濯一脸的坦然真挚,越发觉得自己思想龌龊。
许临濯回了屋子里之后便进了浴室,陈缘知坐在书房里看电脑,她喝着冰饮,试图降火,眼睛梭巡间发现一直关注的游戏主播开播了,正好是一款双人冒险游戏。
主播说话时梗很多且很懂调动气氛,陈缘知很快就沉浸其中,专心地看起直播来,连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许临濯从她身后接近都没有察觉。
直到沐浴露和熟悉的香气漫至鼻尖,一个吻落在她脸侧。
陈缘知吓得一下子松开嘴里咬着的吸管,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头顶好整以暇看着她的人:“许临濯,你吓死我了!”
许临濯伸手抱她,笑眯眯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人道歉倒是很快。陈缘知抿唇,心跳平复,“你洗完澡了?”
“要睡个午觉吗?”
许临濯靠在椅子上,轻轻摇头:“不睡也可以。”
陈缘知了然:“那就是有些困了。”
许临濯笑了:“清之的阅读理解一定是满分。”
陈缘知:“只是命题为你的阅读理解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而已。”
陈缘知催着他躺到床上,但许临濯却反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陪她看着电脑屏幕:“我没那么困。你刚刚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陈缘知的注意力被转移,她解释道:“是我之前关注的一个游戏主播,我在看他打游戏……”
许临濯看了会儿屏幕,眉梢微挑:“男主播?”
陈缘知:“……”
陈缘知:“你不准乱吃飞醋!”
许临濯似笑非笑:“清之怎么知道我要吃醋了?”
陈缘知真的很无语:“他是个游戏主播!又不是陪聊的,连摄像头都不开,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只是很喜欢看别人玩游戏而已,正好他玩得比较有趣才关注他。”
许临濯的声音温柔下来:“当然,我怎么会误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