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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你这法子到底牢靠不牢靠？”

一个穿着麻布短衫的妇人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尖刀，轻声呼唤自己家老汉。

“莫得问题，俺四舅姥爷给俺介绍的牛鼻子，咋？信不过你老汉不成？”那男人黑着脸点燃了房间四角的紫色蜡烛，把目光瞄向屋内被五花大绑的昏迷少女。

“怎么说话的？俺当初跟了你就是图你有力气、有本事，俺就是怕神仙爷爷不管咱们，白害了这女娃一条性命。”中年女子小心翼翼的赔笑解释，手脚麻利的点燃了少女面前的大红蜡烛，又把刀子在鞋底磨了三磨，给自家老汉打眼色。

“你这婆娘，生不出娃的是你，想要娃的也是你，买这丫头的也是你，临了要动手了还跟老子嚼上舌头了。汉子骂上一句，贪婪的目光从少女的双腿划上脸蛋，竟也露出一丝装给神明看的挣扎模样。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这世道活着也是遭了血罪了，等会儿见了神仙爷爷，女娃你也别念老汉我的坏话，再别投胎成人了，也算了断了这凡间的摸爬滚打。”汉子也不管面前昏迷的少女有没有意识，也或许这话根本就是念给心里的鬼听的。

随着两人分工，无言的吹灭了所有蜡烛，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符号的纸，上面用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方式注明了每个符号的发音。

“丹血苦痛唤生天尊。”老汉艰难的辨认着字符，磕磕绊绊的继续。

“欢饮涸浪岩峦大圣”

“求求您赐给我们一个带把儿的孩子吧，让他健康长大。”老汉刚说完，衣角就被中年女子扯动。

“这世道孩子万一养不活怎么办？奶妈又是一大笔银子，反正也是请血肉，莫不如请来一个下地就能干活的乖儿子壮儿子。”

老汉眉头紧锁，旋即一点头，急忙对着昏迷的少女改了口：

“神仙爷爷您神通广大，给我们一个立刻能下地干活的好汉子吧。”

“就像吴家阿大那样的就成，来年给您敬献头羊供果。”好像怕神仙听不懂一样，老汉又低声补充了句，旋即拉着自己婆娘庄重的连连磕头。

说来也怪，粘稠的异响从少女体内传来，一开始就好像剧烈的闹肚子，但在往后还混杂着皮肉撕裂的动静。这对夫妻立刻想起了老牛鼻子的话，把头深深的埋下，不敢喘一声大气，任由一股莫名其妙的酒味和血腥味熏得自己直冒眼泪。

“用劲啊......只要把罐子弄翻，自然就会摔裂得救的......”

李子沐用尽浑身的力气，募集着每一块肌肉的能量，撕扯着柔软而坚韧的瓦罐，如同触电般左摇右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

跪在地上的两夫妻越听头顶上越不是人动静了，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小声念叨着自己改进的“阿弥陀佛”来。

“婆娘，快帮神仙爷爷接生啊！”

跪在地上的老汉突然想起，妇人也心领神会的注意到自己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但却因为惊恐而犹豫不决。

“我不敢，万一扎到神仙爷爷，咱孩子可就没了啊。”

“放【脏话】的屁，神仙爷爷还是咱们能碰到的？帮忙！”

自己家主心骨都发话了，妇人心一横就是一记漂亮的上挑，少女的血肉顿时开裂，本就如同气球般的肚皮猛然炸开，腥臭的液体用喷射和流淌两种模式浸染了整片空间。

“得救了...我【脏话】”

眼睛被一片血红糊住的李子沐就这样躺在一大摊碎瓦片的中间，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声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