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他了解到的，怎么不太一样啊？李家小姐呢？定亲呢？

杜母听出庄慎话里的不满之意，连连道歉，

“诶，庄先生见谅，年纪大了就容易想得多，这回我好好说。”

她继续说道，

“我跟相公对他疼爱有加，除去上朝外一直带在身边，一来二去他也就认识了丰京各家公子小姐。也不知是哪一次，他就爱上了这凌家小公主。”

“你们怎么知道他爱上了凌传月？”

杜以观此刻处在入定状态，语气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单纯问出自己的疑惑。

杜母见开口的是个小孩，笑着解释道，

“小师父年纪还小，不理解也正常。我那儿子生性不喜成群结伴，每次带他去别处拜访，他都不太高兴。

唯独去凌国府，他兴奋异常，时间长了不去，他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上两句，你说这么明显的反应，我这个当娘的能看不出来？”

简单回答了这个问题，杜母继续说到，

“到这里也都好好的，直到有一日带他来凌国府闲聊，被凌国公告知了凌小公主已经订亲的消息。也不知他是怎么听到的，反正回去之后就嚷嚷着要订亲。”

庄慎听得汗颜，问了一句，

“他几岁提的订亲？”

“十一岁。”

杜母有些诧异，不明白庄先生问这话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如实答道。

庄慎眉毛一抽。

好小子，下手够快的。

“然后你们就帮他订亲了？”

心中感叹一句，庄慎继续追问。

这次轮到杜母脸上浮现尴尬神色了，

“嗯。当时一来是为了哄他高兴，二来也想顺便给他订一门娃娃亲，毕竟再过几年，跟他同辈的女娃娃们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现在订和以后订也差不多。”

说道这里，杜母叹了一口气，无不懊悔地说道：

“当然，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没答应他就好了。”

三昧也是眉头紧锁，出声道：

“婚姻大事，事关终生，杜夫人草率了啊！”

杜母点点头，默认了三昧这番马后炮，继续说到，

“之后三个月，我跟相公带着他跑遍了丰京所有大户人家，让他挨个挑选，但他始终不满意，最后实在没办法，强行给他订了一个李家二小姐。”

庄慎听了个大概，结合先前杜以观的反应，基本还原出他堕落的前因后果来，一时间整个人都无语了。

他还以为多大事儿呢，说穿了就是沟通不当呗？

果然，哪怕过了一千年，这种事也不会断绝。

想到这里，庄慎批判地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硬帮他订一个不喜欢的姑娘，你儿子能高兴才怪了！”

杜母面露苦笑，解释道：

“先生所言极是，但前面相了这么多他都不满意，我们也着急！这婚姻大事，就讲究个门当户对。我杜家两门望族，总不能娶个寒门女子进家呀。

这李家二小姐虽然馋了些，懒了些，但性格温婉，没什么主见。选她订亲，也是想着日后我儿子要是不满意，纳妾不用看她脸色。到时候不论他喜欢哪个，他可自行纳作小妾。既让他过得舒心，也不丢我杜家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