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赵晨歌面色骤寒，桃花眼里散发着凛冽的杀机，一股股的杀气弥漫而出，让整座屋子都变得清冷无比，仿佛凝结着一层层的冰霜。

她伸出手掌，白玉般的掌心出现了一个瓷瓶，瓷瓶打开，一阵淡淡的气息如烟雾般向她笼罩而去。

没过多久便将她给包围，最后再徐徐地消散，等到这些云雾彻底消失无踪之后，她身上的那股兰花香味，已经彻底荡然无存。

“今日，起得太匆忙，忘了用这云烟膏了。”

赵晨歌呢喃着，满眼杀机，她自小便有体香，全靠着云烟膏将体香给压住，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习惯，没想到今日却出现了纰漏。

偏偏这次的纰漏，还是在她被他人碰触之后才有的。

赵晨歌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望着坐在亭子里的英俊男子，眼里的杀意变得越来越浓郁，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剑，一柄完全由冰雪凝成的剑。

那么，该不该灭口呢，这可是自己的绝密，无论如何都是绝不能暴露分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给她，甚至是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她，必须杀！

赵晨歌闭上眼睛，眼角下的泪痣，看起来清冷而又妩媚，更加多出了几分魅力。

正当她似乎已经做出决定时，却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一滞，神色变得微微恍惚了一些，身上的杀机也在逐渐褪去。

仿佛冰雪消融，一点点，一层层，没过多久，所有的杀机都已消失无踪。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赵晨歌单手一握，掌心的那柄剑便骤然破碎。

苦涩一笑，脸上流露出几分自嘲。

“果然，还是做不到像我那几位兄长般狠心。罢了，看在蝉衣的份上，就放过你这次吧。但愿我的选择没错。”

她深吸口气，缓缓地向外走去。

……

亭子里，咕噜噜，咕噜噜，黄酒还在不断地冒着泡，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方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哪怕他再怎么蠢也很清楚，自己无意之间，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大周的九皇子，白马军的将领，燕山城无数百姓内心的神明，竟然是一个女子。

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升起任何调戏的心思，反而很是警惕，九皇子是个很聪明的人，毋庸置疑。

方才只不过是因为慌乱，这才没有意识到，他能想到这个破绽，九皇子同样也能。

此事可是关系到赵晨歌的身家性命，那么，赵晨歌会不会杀他呢？

这似乎也是一个颇为愚蠢的问题！

九皇子乃军伍之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妖族，绝不会心慈手软。

看来，必须得趁着赵晨歌受伤之时拼一把，否则自己凶多吉少。

方阳苦涩一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倒霉到了这种程度，没有任何犹豫，起身便准备离开梧桐院，离开皇子府。

而正此时，嘎吱！

房门打开，身着常服的赵晨歌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目光清冷。

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如同寒潭一般，不起丝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