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自诩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是不是我肤浅了?”
楚轻侯被豪华而浪漫的寝宫惊呆了,良久才道:“我这陋室变得像宫殿一般奢华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主人放心,这叫袖里乾坤,壶中天地。从外面看,这仍旧是普通的房子。”
“你是怎么变出这么豪华气派的房子的?”楚轻侯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忘啦,奴家可是大王的宫廷女官,专门负责大王的衣食住行。”虞美人笑道。
楚轻侯忽然注意到妖王寝宫里的古玩字画全部都摆在房间,高兴道:“我终于像个有钱人了!”
“奴家为主人跳一支孔雀舞助兴吧。”虞美人笑吟吟道。
虞美人掏出一只喇叭花,丢在空中,奏出美妙的音乐。虞美人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舞姿柔软轻盈,似空中浮云,又似蜻蜓点水。
只见孔雀抖动它的羽毛,挥舞它的翅膀,尽情的跳着。忽而斜侧,让五彩的羽毛随着它婀娜多姿的身形而抖动,时而微波荡漾,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忽闪忽停。孔雀忽而又变幻舞姿,灵巧的小脚迅速挪移,每一步都踩着活泼的音符。时而平滑脚步行动如风,时而屈卧蜷身缓舒身颈。飞旋起来,是放肆的欢喜;升腾起来,是骄傲的姿态。她伸出一条胳膊化为孔雀颈,手腕当作脑袋,手指则演变成那一张一合的嘴。颈、脑、嘴婉转的来回蠕动,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正在梳理着颈上的羽毛,欣赏自己美丽的姿态。
“翩然一支舞,等君一千年。大王可否与我共舞一曲?”虞美人单膝跪地,邀请楚轻侯共舞一曲。
楚轻侯抱着虞美人,带着她跳起了华尔兹。华尔兹集力量、姿态、技巧于一身,一男一女,一阴一阳,融为一体,驰骋舞场,展现典雅大方、潇洒流畅的贵族气质。两人旋转如风、滑行如燕子抄水。两人在相互凝视中升华了舞蹈的灵魂。楚轻侯加快了节奏,带着虞美人旋转飞腾滑翔,激情四溢,十分尽兴。
两人听着音乐喝着酒,不知不觉已是深夜。虞美人醉醺醺道:“主人,夜色很深了。我服侍你就寝吧。”
“不必了,我自己会睡觉。你早点睡吧。”楚轻侯挥着手,脚步虚浮地走进房间,却发现误入虞美人的闺房。
只见屋内陈设奢华,步步高升的落地罩挂着珊瑚红和丁香紫的轻纱幔帐,一侧墙壁正中立着多宝格,依次摆着珐琅嵌青玉的花篮、青花白地瓷梅瓶、琦寿长春白石盆景。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槅扇,玻璃里浮着赤金色的牡丹花,眩丽色彩,如梦似幻。
床榻铺着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在梅花绿萼灯的映照下,荡漾着水般柔美的光泽。烟青色的幔帐,帐顶悬着镂空香薰球。一水儿的花梨木摆设,靠窗的白玉花觚里斜插着沾着露水的芍药花。长案上摆放着绉纹铜镜梳妆台。四角铜兽炉里冒出袅袅轻烟,散溢着海棠花的香气。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楚轻侯找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不得不说年轻人的睡眠就是好,不像某些人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楚轻侯与郭德光下班施施然走在路上,一想到奢华的小家油然而生满满的幸福感。
“我终于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楚轻侯苦笑道。
“什么模样?”郭德光好奇道。
“暴发户!”楚轻侯咬牙切齿道。
“凡尔赛!”郭德光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