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闻言,目中顿时闪过一抹了然,转而又问道。
“所以师父是怕那临叔看出来,才故意拉扯我?”
听李观一这么一说,陆瑾也是好奇地看向自家师父,
而左若童则端起茶杯,抿了口其中的茶水,这才开口道。
“怕?陆临是陆家子弟,辈分与我同辈,干的又是衙门总捕头这样的活计.......唐门那位连你都能察觉出来,陆临又岂会不知?”
“不过是故意装糊涂罢了。”
李观一闻言顿时沉思了起来,
陆瑾小脸上却充满疑惑,当即便再次开口问道:“临叔为何要装糊涂?”
左若童脸上满是无奈道:“瑾儿,不解的时候先自己想想,思考后,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再问....就像你师兄那样!”
陆瑾顿时向李观一看来,
李观一原先确实是在思考,不过思考的核心却不是陆瑾提出来的这个问题,
而是在那个被他一脚踹到墙上直接死了的东洋人。
很明显,那個东洋人不是异人,
梳着月代头,穿着和服,挎着太刀......完全一副浪人武士的打扮,
瀛洲本土的武士阶层虽说比农民的地位要高些,但说到底就是上层瀛洲氏族豢养的打手而已,
而且这位‘瀛洲武士’的实力,怕是连打手都不够格,
但却能担当北方来的使者,
身边还仅仅只是靠着军阀下的一些巡捕保护?
那些瀛洲的异人呢?
就算用不着异人保护,起码身边也得有来自己方势力的保护力量吧?
而且,出使这活儿可一般都是文官的活儿.....这对外出使的穿着上可是有说法的,
武士打扮,此时,即使在这瀛洲本土都不是主流,
穿出去的浪人甚至会被认为是不敢革新的懦夫,被众人所厌弃。
一身黑色优雅的西洋装束....这才是主流。
如今东洋人从小岛,半岛,到如今占了辽地,甚至将当地本土军阀的部队都直接赶了出来.......彻底占了北境。
但终归还未完全消化,
远交近攻之下用出使南域浙地为其日后全面入侵神州埋下钉子这种手段,他李观一也能理解,
但你.....派个瀛洲浪人当使者?
性格还咋咋呼呼,趾高气昂的,看着就像个街头混混一般,
这种人,真能办的了事儿?
怎么看,这活儿也该派个胸中有点韬略的文官来干这个吧?
那些上层人都没脑子?
但没脑子的人能一直胜到现在?
..........
本不该派这玩意儿,却偏偏派了么个玩意儿,
除非,
这玩意儿只是个幌子!
定还有其他人在密谋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当李观一有些恍然的时候,只见自己耳边传来陆瑾的声音。
“师兄?师兄!”
李观一有些迷茫地看向陆瑾,轻声道:“怎么了,小瑾?”
陆瑾有些不好意思:“师兄,师父让我问你,临叔为什么要装糊涂呢?”
闻言,李观一顿时愣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登时笑道:“师父不也一样是在装糊涂么?”
听后,这时轮到陆瑾糊涂了,
而左若童听到李观一此言,心中却倍觉欣慰,看到陆瑾那满是困惑不解的神色,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便开口解释道。
“唐门出手,自是有其自己的规矩。”
“不知道其具体的目的时候,大家坐壁上观,静静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