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月光下,一条大河静静往东流去。河岸边出现一个人影,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外裤,折叠好放在河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夹在衣服里面。做完这些,他一纵身跳进河里,在河里绕了一个圈,又折回岸边,躲在一丛杂树下。
没过多久,两个人骑着快马来到河边,他们在马上向四处张望了一会,然后跳下马,走到那人刚才放衣服的地方。其中一人弯下腰拿起衣服,捡出那张纸,另一个人走到河边向河中间望了望。
“自信孤忠悬日月,岂论遗骨葬江鱼。”拿纸的人轻声念道。
“河里没有看见人。”另一人折回来说道。
“看这情形,他应该是跳河自杀了!”拿纸的人思考片刻,缓缓说道。
“那我们回去复命吧!”
“好!”
拿纸的人将纸片折好放进怀里,然后两个人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消失在夜色中。
躲在树丛下的那人见骑马的人已经远去,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被河水湿透的衣服在风下一吹,让人感觉凉嗖嗖的。他虽然冷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折回去拿刚刚脱下的衣服。
他像夜里的狐狸一样,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还时不时蹲下来,躲在树丛中观望一番。就这样走出三十来里路,他来到野林中一座残破的道观,名叫明夷观。
这座道观破败到什么程度呢?
外墙多处开裂、倒塌,墙面被风雨侵蚀留下一条条的沟和一个个的坑,墙漆大部分剥落了,斑斑点点的,像一张风烛老人的脸。观顶很多地方都塌陷了,露出一个个洞,从这些洞里既可以看见月亮和星光,也可以飘进风雨。“明夷观”三个墨写的字早已褪色了,字旁边满是污点和蛛丝。
观里面也照样残破不堪,毫无生气,幸存的一些桌子、凳子、架子等不是东倒西歪就是翻倒在地,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丝。地上到处是灰尘、破布,还有枯草。整个观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动物粪便的气味。
这观里实在不适合休息,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实在太疲倦了。他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挂在一个架子上晾着,身上只穿着一条里裤,然后找了一块破布披在身上,就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正在他睡得正熟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头猛虎。原来他一不小心走到老虎窝里来了!
两头猛虎发出低沉的吼声,其中一只老虎走到他身边嗅了嗅,张开嘴巴正准备咬下去,这时候一杆铁枪从外面“嗖”的一声射了进来。那只老虎受了惊,偏开头躲过铁枪,然后转过身朝门外吼叫起来。
一条人影飞身而入,拔出钉在地上的铁枪,横在老虎和地上那人中间。他双目圆睁,如怒目金刚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猛虎。
来人正是岳青!
受惊的那只老虎愤怒地发出一声咆哮,往后面弓了弓身子,一跃向岳青扑来。
老虎的咆哮声把地上那人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岳青横扫一枪,打在老虎头上。这一枪有千钧之力,打得老虎一下跌倒在地。这老虎挣扎着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又重新向岳青扑过来。
岳青不退反进,一枪朝老虎咽喉刺去。老虎向旁边一跳避开这一击,但岳青的枪如影随形,不断地向老虎刺去,枪尖泛起朵朵枪花,像雨点一般落在老虎身上,不一会老虎身上就血迹斑斑。这老虎经不起这番打斗,低吼一声,然后趔趔趄趄地走到另一头老虎身边。
另一只老虎也咆哮起来,猛地向岳青扑过来,岳青毫不畏惧,一条铁枪舞得虎虎生风,那枪像一条铁龙一样缠住老虎上下翻飞。这老虎不多时也伤痕累累,大声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