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他们离开璇玑山又往东走了一百多里路,来到一处县城,名为云峦县。县内有一座大山,名为云峦山,县以山名。云峦山山高林深,树木苍翠,从山上流出一条小溪,名为云溪,云溪向下奔流三十里汇集成一条小河,名为云苍河,县城就建在云苍河边。
云峦县城虽然不大,却也十分热闹。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有酒家、茶馆、饭铺、药店、绸缎铺、裁缝店、当铺等,可以说是三十六行行行俱全。街道上还有挑着担子贩卖各种小物件、小食品的流动摊贩,一边走着,一边吆喝。街上行人也是如流水一般,前后相继,络绎不绝。
岳青他们正在街上走着,突然看见前面街边一处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声和叫好声。岳青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是杂技艺人在表演杂技。
只见空地上立着一根细长竹杆,竹杆上一位容貌姣好、身形矫健、身着丽服的十七八岁女子正在进行杂技表演。她时而单腿站立,时而腾空跳跃,时而踮足旋转,表演着各种舞蹈动作。立如云鹤,腾如飞燕,转如花轮,动作优美柔顺,如行云流水一般,绵绵不绝,让人叹为观止。
围观的群众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以表达对这位舞者的肯定、赞赏和喜爱。
“哇,好美呀!这表演真是绝了!”岳琳对歌舞极为喜爱,她钻到人群最前面,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正在人群如痴如醉地欣赏着这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时,那女子突然一脚踩空直往下掉,把底下的人群吓呆了,纷纷尖叫着往后退。说时迟,那时快,岳青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那女子,轻轻落到了地面。那群人见了,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女子躺在岳青怀中已经不省人事,她微闭着双眼,身体不停地颤抖。岳青大感奇怪,赶紧叫唐靖过来看看。
“看这情形,应该是中毒了,但中的是何毒,却不清楚。”唐靖查看了一番,无奈地说。
“是‘血滴子’,是‘血滴子’毒!”群众中有人叫道。
“血滴子?血滴子是什么东西?”岳青和唐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茫然。
“血滴子是云峦山中的一种毒果,形如樱桃,色红如血,一簇簇挂在枝头上像血滴一样,因此叫血滴子。它本来是一味止血的药材,但近来有人发现吃了这种果实能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便大量采集加工贩卖,获利甚巨。但这种果实吃多了会让人上瘾,极难戒掉,而且对身体、精神都有极大的损害,经常听说有久食丧命的!”那人继续说道。
“既然这种果实容易上瘾,又损伤身体,官府为什么不去查禁?”岳青问道。
“官府也查禁过,但这种东西获利巨大,有地方豪强和山中悍匪暗中勾结经营,还有官府内部的人参与,每次查禁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效果。并且这个果子诱惑力很大,在民众中有很大的市场,不少人是出于好奇主动去尝的。”
“哎,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唐靖叹道。
岳青他们跟着表演杂技的班子回到他们的住所,唐靖继续对那女子进行诊治。
“幸好中毒不深,我用几副药就会好了。她怎么会去吃血滴子那种毒果啊?”唐靖向班主问道。
“我们刚刚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血滴子这种东西啊!这孩子平时喜欢吃樱桃,可能是路上看见,把它当樱桃买着吃了。”班主听了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东西为害不浅,我们还是要建议官府赶紧把它查禁了!”岳青对唐靖说。
“走,我们一起去县衙看看。”
“我们也深知这血滴子的危害,但这伙采集贩卖的人行事极为隐秘,云峦山山高林深,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种植血滴子的地方。再说,我们内部也有他们的人,往往刚开始侦察,就被他们提前知道了。我们也抓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刘县令听了岳青他们的来意,无奈地说。
“你们有没有掌握内奸的情况?”唐靖问道。
“掌握了几个人的情况,由于目前还没有做好抓捕的准备,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刘县令答道,接着他把那几个人的情况跟唐靖他们仔细讲了。
“我们先审一下张三这个人,看能不能成为我们的反间。”唐靖仔细听了刘县令的介绍,觉得张三这个人还有点良知,也许可以策反他。
刘县令偷偷地把张三传唤进来,和岳青、唐靖一起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