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你弟弟,他还小,可以慢慢学。”
“母妃,就是因为您的纵容与溺爱,承业他才会这样,你看看他如今多少年纪了还是个什么修为,说出去不是在丢父皇的脸吗!
“混账,你说我过于宠溺你弟弟,我看是我平时太过于娇纵你了,你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你自己回去面壁十天罢。”
“就当是我闭关修炼了”
女子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实则直奔坤宁宫去找她那名义上的嫡母后了。
唐婉眉头紧蹙,似是在为女儿的娇纵而发愁,又好像是在为承业的未来堪忧。
“母妃,您消消气,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可千万不要迁怒阿姐啊!”
唐婉看了看一脸孺慕却阴阳怪气的儿子,心里头如明镜一般,也是泛起阵阵的无奈。
“承业,你阿姐说的没错,你是得好好修炼了。”
女子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激动的言语使得胸脯起伏不定,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儿子的头顶,却不料被一闪而过,李承业声音有点冷,渐渐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是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了,我在背后付出了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
情绪逐渐稳定,面色微微有些潮红,呼吸声逐步趋于平缓,直视着生母的双眼,平静地地迎合着。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用功的”
“你这孩子。”
“母妃,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唐婉做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去。
门户挤压着门槛上的积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挤压着唐婉的心,没有缘由地一揪。
身边的侍女见到此幕场景,心中长叹一口气。
一母同胞的天潢贵胄姐弟两人,却天差地别,若是两人换个性别,娘娘怕是也就不会偏心如此了。
……
*
深夜,整个帝都沉浸在宁静之中,可还是有些地方恍如白昼。书房里灯火通明。在这寂静的夜晚,杨淳依然坚守在书房,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练着字。
书房内,一盏明亮的油灯悬挂在书桌上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杨淳的身影。他身穿一袭青衫,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专注地书写着每一个字,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房的窗棂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带来一丝清凉,却也带来了夜的寂静。然而,杨淳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全然不受外界干扰。
他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舞动,如同一条灵动的龙蛇,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如细水,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
杨淳放下手中的毛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这杆笔已经陪伴了他多年,见证了他从一名仰人鼻息的普通学子成长为现在的可以为他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巨树。
“事情都办完了?”
“是”
直到有人发出声音,这才发现在书房的阴影出居然半跪着一名看不清楚的人影。
“处理干净了,就回到崔斌那孩子身边吧!保护好你的主子,不要让你的主子受到伤害!”
似乎意有所指,老者挥了挥手中的毛笔,仿佛是要甩干上面的水珠一般。
完了却把笔往水里一丢,四散开来的墨水把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搅得浑浊不堪。
…………
“这件事情我们应该立刻上报,就说已经结案,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尸首和凶案现场,问过景楼的主事了,晚上喝多了酒,是误报!我们已经就地对景楼的人进行了惩处。
“?”
苏薇目瞪口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晚的事情有人想要掩饰过去,你自己也说不对劲,怎么现如今你让我谎称是误报?
“你二哥让你来接这趟活并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顺水推舟想要帮你一帮。”
见苏薇还是不理解他的意思,李嵒继续反问道。
“你觉得你二哥没有通天的背景,如何能在帝都城卫司掌握一定实权?”
“你的意思是,我二哥站队了?然后拿我当刀使?”
“话不能这么说,大姐,以我估计,你二哥这也不算站队,只是在定远侯去世之后在军部中重新选了个靠山。
这次事情应该没有存着把你当刀使的意思,只是想借力把你往上推一推。”
苏薇更加迷惑了,
“那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应该答应下来吗?怎么你让我谎报是误报?”
“因为这件事情出了变故,
本来就是一件捞功劳的事情,但是你信不信你我再插手进去,就会像那些尸首和那小厮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
“景楼的巧娘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去报的官,但是刚刚的小厮和你二哥代表的绝对不是同一批人。”
“那既然不是同一批人却都想让这个事情发出来,那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第三方的人。
你细想想,如果你是想要让事情发出来的人,你都已经派人把消失的尸首翻出来了,都有人来找我们准备领着我们去看看尸首了。
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消失不见?要消失也是做实了这件事再消失。
我想的不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今晚的事情,李嵒已经打定主意,不让苏薇掺合进去了。
若是以往他还占据着肃王府嫡子的名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他自然不怕。
但是现如今以他的身份,掺合到这些各方势力较劲的事情里去,别人可不知道他是谁?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老肃王都死了,二房那娘两也死了,剩下一个根基都不在朝堂的老二李严,谁来给他李嵒撑腰?
一帮实力尚可,但是在朝堂之上没有发言权的供奉吗?
醒了醒神,李嵒劝苏薇道,
“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可是一旦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啊!”
“摆明了,有人想让这件事情上秤,有人不想让这件事情上秤,而你我现如今就是就是决定上不上秤的关键!”
“换做你,不想上秤,或者转移视线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把我两做掉!”
李嵒眉头一挑,心说,你怎么比我还极端。
但还是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听我的,吃点亏,明哲保身,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说到最后已经言辞颇为严肃了,苏薇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李嵒的处理方式。
……
正当李嵒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巧娘急促地敲敲门,一身狼藉,头发散乱,半脸漆黑踉跄地走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后院出事了!
直到这时,李嵒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用谎报了,走不掉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