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复赵四喜那边，直接先找人，和边大龙交流，让那边住手，并直接威胁，还要扬言报复。

这样一来，可以依靠恐吓拖延一点时间，若矩子会那边执意要动手，李文渊就可以开始杀人了。

写完信之后，李文渊没有利用信鸽，而是让丫鬟秋月，叫来了媚娥。

此女和李文渊猜测的一样，只要自己不在家，她就会偷跑出去。

若不是让芸娘不动声色的有心观察，李文渊肯定一直被蒙在鼓里。

媚娥身穿鹅黄轻薄的春衫，衣料如同薄雾，轻盈而飘逸，呈现若隐若现的美感。

那淡雅的衣裙随着她摇曳的身姿，轻慢摇摆而来。

“见过老爷……”

但李文渊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品咂了一口。

“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双面探子。谢弘毅知道你的身份吗？”

媚娥好像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她悠悠的俯首，缓缓的欠身，跪在厅堂之内。

“主人息怒……起初父亲和母亲大人，也不知道您的身份……至于谢弘毅他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误打误撞买了我，本来是想利用我，找到您如何成为武道宗师的秘密，后来您救了他多次后，也就没有再找过我……所以，我也很迷茫……”

媚娥耐心的解释，一字一句，非常的诚恳。

显然，在得知李文渊的真实身份后，媚娥和她父母，佳人坊双宿，早就让她做好准备了。

“所以……你原本只是被你父母，故意安排卖给谢弘毅，想要监视他，但没想到他毫不知情，却把你安排给了我？”

“是……此事您可以查询坊内的记录，我们各自的身份来历，如何行事，每一句对话，都要详细记录，上交天香楼检查的，并非临时起意，其中种种误会，才铸就今日之错！”

其实这些资料，李文渊早就让赵四喜，提前偷偷查过了。

他要确认，王姑婆和冷夜到底是不是针对自己。

好在媚娥没有说谎。

“抬起头来……”

“是……”

媚娥尽管抬起了媚态十足的半张俏脸，却不敢抬起眼皮，那种长期被驯化的状态，使她不敢僭越主人半分。

不管内心怎么样，姿态却做足了。

“所以，你的脸，也是假的？”

“嗯……奴家的相貌，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母亲为了保护我，一直让我隐藏。”

说话间，媚娥轻挑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摘下面纱，露出惨烈的半张脸。

而在李文渊平静的目光注视下，媚娥慢慢揭开那半张脸之下的真容。

精心打造的猪皮，被巧手安置在媚娥的脸上。

当一切伪装卸下，媚娥那惊为天人的绝美容颜，还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李文渊，短暂停滞了自己的呼吸。

这一刻，李文渊似乎能够想象，曾经那个名满京城，王公贵族都觊觎的大美人，大概不是传言。

昏暗的屋内，似乎都有一种耀眼的光芒，围绕在她周身。

此女姿容，倾国倾城。

“好在你的容貌继承了母亲，而不是父亲……”李文渊尴尬一笑，掩饰失态。

“……其实若让我选，我宁愿像父亲，母亲说过，红颜祸水，奴家早年的命运，亦是如此，好在扮丑后，才扭转了一点。”

媚娥显露真容后，又缓缓戴上猪皮，恢复了扮丑的容貌，神情变得异常黯淡，眼皮子都耷拉着。

她诚恳无比地仰望着李文渊，接着，她藕白玉臂，往前一伸，修长的身段，柔弱无骨，做五体投地之态，虽然诚惶诚恐，却反而凸显出傲慢的身段，令人暗自惊叹。

“母亲说了，主人想如何处置奴家，奴家都不能有任何怨言，奴家错了……请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