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门,小厮领着苏子辰二人去找许言。
屋内,许言捧了一面铜镜打量着自己的面貌,额头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也愈发清晰,直让他感叹年华垂暮已是风前残烛。
小厮入内禀报道:“老爷,镇国公府苏子辰求见。”
许言先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欢喜的说道:“快!快!快!请他进来。”
许言刚扔掉手里的铜镜就瞧见苏子辰带着韩瑞走了进来,他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泪水,老泪纵横的说道;“侄儿啊!你总算是来了!”
他等这一天好久了,自从许秋白入宫以后,他碍着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对着下人说,如今送算是盼到苏子辰来了,这些月来他承受的所有委屈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宣泄一下了。
苏子辰打量了几眼许言苍老的面貌,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离开京城也不过几个月,回想昔日许府赴宴仿佛近在眼前,那时的许言在正厅上对着满座的公顷大臣煮酒一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再相逢却未能如故,如今的许言已是容颜苍老,白发苍苍。
苏子辰眼角也泛起了泪光,他想先前走了两步,屈膝跪在许言面前开口说道:“许伯父,侄儿劳您挂念了。”
“侄儿快快请起,你真是想煞伯父了。”许言急忙近前扶起苏子辰紧接着说道:“童儿,客厅奉茶!”
被唤作童儿的小厮引着三人来到客厅,一路无话。
茶几上,莲花型的茶碗中散发出阵阵香气,苏子辰把鼻子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借着飘出来的几缕香气,伸手抹去了满目的浮华。
“伯父,这次侄儿进京,处境实属艰难,还望伯父助我一臂之力。”
许言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清茶,苏子辰的意图他也略知一二,可以他如今的地位又能做些什么,许言只能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侄儿有所不知,我自罢兵权后,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在这京中是几无立足之地啊,北境之事,恐怕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苏子辰舔了舔嘴唇,伸手挥散了眼前的几缕香气说道:“侄儿所求并不在此,伯父不必忧心。”
许言在这儿的处境苏子辰是知道的,他也不想难为许言。
“侄儿可是想见秋儿一面?”许言有些惆怅的说道。为了一己之私断了自己侄儿与亲身女儿的情路,他始终对觉得对两人有所亏欠
韩瑞站在苏子辰身后白了许言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保不齐苏子辰就被他一句话挑起了心里的念头,韩瑞赶忙结果话茬说道:“国公爷,少将军今日前来是想拜托国公爷放我等一条生路。”
韩瑞的这几句话让许言听得云里雾里,有些疑惑的看着韩瑞,放他一条生路?自己何曾有想过要加害于他?
见苏子辰没有阻拦,韩瑞紧接着说道:“国公爷想毕也知道,此次入京,只怕我等就难回北境了,少将军的意思是请国公爷放我等出城。”
还以为是什么弥天大事,镇国公府传世百年,若是连这一节都做不到岂不是让人笑话?许言轻松的笑了笑,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侄儿何时入宫?”
看许言脸色,心里已然明了,苏子辰望着许言冒出来的自信,从嘴角里轻轻的吐露出两个字,“明日。”
许言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苏子辰保证道:“侄儿放心,出正阳门径直向北出城,到时自会有人替你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