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朝,邺城。
泉香馆前,杨知樾正准备掏出自己的名花笺,踏步进入。
阿祥死死拉住他的袖口,低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别去了。您还没明白吗,那南姑娘根本就没把您放在心上。明明昨日是她给您传的信,可昨日里我们整整等了两个时辰,她连面都没露。”
“而今日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还让我们来参加今日的宴会。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杨知樾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南姑娘昨日不来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你看今日她不就又邀请我们了吗。你着实是想差了。”
阿祥深吸一口气,反驳道:“公子!就算如你所说,南姑娘不是那样的人,若是被家主知道您几乎天天来这泉香馆,到时候奴才怎么交代啊!”
杨知樾皱了皱眉说道:“好了,不必再说,南姑娘定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爷爷是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阿祥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怎么能有这么糊涂的主子,一个南姑娘整天把他迷得找不找不着北。他看着对南姑娘如此痴迷的主子恨铁不成钢。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很多次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南姑娘就是故意的,偏偏少爷看不出来。南姑娘一直在吊着少爷,每次有了矛盾,只要南姑娘委屈解释一番少爷就能全不在意。
他有时候都不能理解,少爷身为杨家少主,想见南姑娘,明明有最直接地解决方式。但是少爷却坚信两人之间确有真情在,非得学那话本里的故事情节。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是如此悬殊,一个是雅妓,一个是杨家现任家主继承人。两个人都不应该是一路人,至少现在不是。
这几年,因为现任家主的身体原因,下一任家主之位的斗争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
少爷本就是杨家旁支过继而来,若是只有老家主的支持,少爷自己立不起来,那百年之后他根本不可能能坐稳家主之位。
少爷现在还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整天耽于情爱,怎么劝都不听。若说少爷是韬光养晦,迷惑视线也行啊,可他不是。
也怨不得其他几房公子都对少爷嗤之以鼻,他家少爷的性子就目前来说就不是那块料。
性子软,耳根子软,处事优柔寡断,一个少主在面对那雅妓时都如此卑微,将来怎么镇住这一家子的豺狼虎豹。
之前看在家主的面子上,周围的人尚给少爷几分薄面,可是现在家主的身体有疾,所有人都显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此刻杨知樾的内心却因为阿祥的话有些迟疑。可是那迟疑转眼间就烟消云散,脸上又挂起了笑意。
“阿祥,送给南姑娘的礼物在你身上吗?”
一提起这个,阿祥又想说道说道。少爷自过继之后基本上没有用杨家少主的身份做过什么,最近一次却是为了南姑娘找这块价值连城的暖玉,起因仅仅是因为南姑娘的一句话。
阿祥最终还是没能拦住杨知樾的进入泉香馆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