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星看着眼前的这盘糕点,心思百转。让她吃太后和公主盘子里的糕点根本不合规矩,但硬要说是五公主想软化气氛也说得通。
那盘糕点往大了说这是太后和公主所赐之物她不能拒绝,往小了说,谢舒窈都把东西端到了她的面前,这糕点她不吃也得吃。
若是五公主的面子她都不给,今日她定是无法全须全尾地走出慈和宫。太后召见他这么多次,目的不明,她无法不用最恶意的想法来揣测罗太后。
“许编修?有什么问题吗?”太后看着僵持着不动的许辰星,又看了看那盘糕点。
“哦,没有”许辰星说着拿起盘中的寒叶糕,咬了一口虚嚼几下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
许辰星笑了笑:“这寒叶糕甜而不腻,香味醇厚,很是美味,微臣多谢太后和公主赏赐。”说完她看向太后时,太后明明是在笑,可那眼神,却让她觉得阴冷无比。
虽然她吃的那块糕点是公主面前的那盘,但那口糕点仿佛哽在了她的嗓子里,难受极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她吃下那块糕点之后,腹中的坠痛感就愈加明显。
可许辰星看着已经少了几块糕点的盘子,仔细回想起方才太后与五公主吃东西吃下那寒叶糕的场景,她们二人并无不妥。
甚至太后和五公主拿起糕点之时,眼睛看向的根本不是盘中,那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太后心思重也就罢了,而五公主拿起的具体是哪几块,全凭感觉。若是糕点真的有问题,她们二人不会是这种表现。但那种痛感让许辰星忽视不得。
半刻钟过去,许辰星知道这种痛感不是错觉。
“太后,微臣,”她想离开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对于之后的春蒐(sou第一声,代指春天打猎),许编修可有何感想?”
许辰星斟酌了半晌,回答道:“春季正是万物生光辉的好时节,不论是于万物还是于乌玄。”
“哦?你倒是说说看。”太后看向她,显然对这话起了兴趣。”
“是,以微臣拙见,天下大势,只在人为,只是力强大于一切。”
“春蒐的活动自高祖时期固定下来,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春蒐之时,打猎虽以形式为先,但却是向各国示武的好机会,尤其是在这个阶段,在允羌使者还在的时间,借此机会也好让他们明白我们乌玄将士沉淀多年后的锐不可当。”
许辰星知道太后不想让谢舒窈和亲,对允羌的重视也没有多少,甚至还隐隐看不上这个边陲之国。所以太后根本不怕允羌与乌玄撕破脸,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允羌的态度。
既然太后问了,她刚好抓住这个机会让太后加深这种想法,只是点到为止,不管她真正意思为何。现在因为有公主和他在,太后都会在语言和环境的影响下,想到许辰星真正想让她想到的东西,也就是现在太后最关心的问题,公主的婚嫁之事。
太后越是对乌玄高度自信,行事也会更加毫无顾忌。因此,在被太后召见的这段时间,一有机会她就会说她应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