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当初我被猎杀的时候,他千辛万苦找来了酆都氏,要救我。可惜,当时的伤势,需要生父的鲜血做药引。为此,他万般无奈,只得放弃救助。待我归来,出于愧疚,百般疼爱,想弥补曾经的过错。”
“你——”他张了张嘴,本想规劝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低头不语。
“你,嫌弃我?”我调侃道。
“不!”他抬眼,目光如炬,果诀道:“我从未嫌弃你!只是,此血太过霸道,让我等妖物为之胆寒!”
“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嗤笑。他翻了一个白眼,模样甚是可爱。心中升起逗弄他的心思,我爬上床,抱住了他,他一时惊骇,愣在原地。我张嘴作势要咬他,嘴唇在他的脖颈间吻贴吮吸。
脖颈间传来酥麻的愉悦之感,瞬间传遍识海,游走四肢,让他无比欢愉。欢愉的刺激赶走了心悸恐慌,让他逐渐放松下来。
“熟悉吗?”我笑问他。他一愣,将头扭到了一旁,冷哼一声。
“当初,你给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趴在他的身前,抬起手指戳了戳那枚吻痕。
“害怕吗?”我边戳边问。
“不怕!”他淡淡地说,抬手环住了我的腰际。
“真想这样一辈子!”我趴在他的胸口,手指画圈。
“嗯!”他轻声应道。
“有了赤宸的血脉,将来,身份揭晓,西炎国、皓翎国怕没了我的容身之处了。”
“你还有我!”他果诀地说,加重了手中的臂力。
“嗯!我信你!”我欢喜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同仇敌忾,奋勇杀敌。”
“小妖!”他忽地说道:“我从未想将你卷入纷争。”
我叹息道:“相柳,不是你将我卷入纷争,是我的血脉注定与你携手并肩,荣辱与共。说到底,我也算辰荣国的遗孤,你与辰义军抗争这么多年,可曾想过归降?”
“从未!”他果诀道。
“我也一样,以前总想着无人弃我,有人相伴,便是最好的归宿。如今开来,倒不如拼着这身血脉,为自己另谋出路。”我平静地说。
“另谋出路?”防风邶不解。
“我的出路就是你!”我抬眼,坚定地说。
闻言,相柳将我搂在怀里,亲昵且坚定地说道:“好!”
我笑了,旋即搂紧了他。有了他的承诺,接下来的计划便好办了许多。
“我听说你与涂山家的狐狸在郊外见过一面——”醋王登场。
我点点头,笑问道:“你妹妹的日子如何?”
“三朝回门,涂山璟给足了防风氏面子。对她也是关怀备至,呵护周到,我看意映也是一脸欣喜,喜不自胜。”他缓缓道来。
“他们夫妻和睦,你不开心吗?”我笑着反问。
“自然开心!只是好奇,你使了什么法子让他这般听话——”他好奇追问。
“左不过是一些权衡利弊的话,他是涂山族长,肩负青丘重任,现下已然成婚有子,自然该担负起他的职责。风花雪月于他而言,比不过涂山一族老小家眷,这,就是族长的使命。”
“嗯!”他点头,深以为意,感慨良深。亦如辰荣义军,大小兵丁在他眼里犹如亲眷,割舍不下。即便是死去的将士也深深地刻在他的识海中,挥之不去。家国情怀,立场对立,让他将小妖一次次推到别人怀里。看似绝情,实属无奈。
他们这些人,或风光或落魄,有几个为自己真正活的?拖家带口,家国荣辱,哪个不是牵绊拖累?身在局中局,半点不由人。
肩负重任,以身入局,有些事注定无法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