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商人运输货物,经营店铺,需要雇佣大量人手,这也意味着大量的工作机会,使更多百姓有容身之处。二则,商路畅通,货物丰足,则物价低廉。能佚乐之,则民为之忧劳。三则,人多以商人重利而不齿,然追名逐利乃人之本性,岂商人独有?此为谋生方式的不同,非品性之高低。秦时巴寡妇清上贡朱砂,解君之所需。捐献钱帛,资修长城。商人何尝无忠君爱国之心。”
“老国公是商人起家,为此生前身后没少被说闲话。即便有嘉奖赞誉,也无非是说国公才德俱备的套话,对商人的事闭口不提。就连老国公自己,也对此常觉遗憾。公主是第一个。国公泉下有知,定会欣慰。”荣国夫人激动的取出自己的陪嫁金镯,李下玉见天后微微点头,才乖巧收下。
李令玥尚幼,正是好动贪玩的时候,这会已经坐不住了。天后便让李下玉将两个妹妹带出去玩。也命她的两位嫂子退下。
屋中只有天后与荣国夫人两人,“大房、二房两个媳妇实在是不像话,都是没出阁的娘子,这些话也能当面说吗?她们倒是会盘算,选个脾气好的,面上有光,还好拿捏。”荣国夫人鄙夷之色显而易见。
天后轻笑一声,“谁?她呀。她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天后饮了口茶,看似随意的说到,“吾还以为这么离谱的要求是母亲怂恿的。”
透过绿棱窗,隐隐看见顺顺安安说说笑笑的走在蜿蜒的石子小路上,令玥自顾自的抓着野花丛中的瓢虫。“她们姊妹俩从小就黏在一起,从未红过脸。姊妹情深,真令人羡慕。”荣国夫人自知天后是在影射韩国夫人之事,眼神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
韩国夫人母女做了什么,荣国夫人不会不知。天后几次劝夫人把长姊和外甥女带回去,可这位母亲却置若枉闻,坐视她们母女冒犯自己,威胁后位。“圣人不宠幸您,也会去宠幸其他嫔妃,与其把恩宠让给旁人,把恩宠稳固在自家人手里最重要。”说白了,在母亲心里,自己及家族的权势远比次女的感受重要。为此,她甚至可以‘不计前嫌’,执意将那两个兄长升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