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曦眼神一震，小心翼翼地接过它，玄鸟蛋这样小，这样轻，这样暖，觉得手心里忽然一沉，沉甸甸，滚烫烫。

“不过我收养数月有余，并未见它孵化？”她低低的声音之中，出现了明显的黯然。

顾云曦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向梦麟，目光里似乎藏着无限的希冀，又似乎害怕这希冀会立刻破碎。

梦麟尴尬地挠挠头，“别看我，我又没孵过蛋。”

“玄鸟乃灵兽，当然不能用寻常之法。若要破壳，需要灵力温养。”清渊上仙微微地一笑，看着玄鸟蛋，却透着几分思量，“碧藻。”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梦麟也反应了过来，道：“海中仙，我怎么没想到！”

“碧藻虽然不常见，也不是很稀有。只是水火相克，带有火属性的碧藻少见。”

梦麟飞快地思索，片刻答道：“碧藻应该龙宫有，或者在海市。”

“海市？”漓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忽然对新名词感兴趣了起来。

说着，梦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道：“对喽，我记得海市要开了，那里面的海上的东西可是应有尽有。按照顺序，大概率是在西海，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出发。”

“那，先生，你？”

过了良久，在两人期待的目光当中，顾云曦终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漓凤对着面前的清渊上仙施了一礼，感激又歉意道：“叨扰这么久，我们也该离去了，天宫毕竟不是我们有资格长待的地方。”

清渊上仙唇畔勾起的是一抹温暖的笑容：“无需如此多礼，也不必妄自菲薄，许多事问心不问迹，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

漓凤点点头，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清渊上仙手一划，一件百年紫檀木盒子浮现在她的眼前，盒子上面一圈一圈的祥云纹，折射着流光。

盒子里面放着两个，玉瓶一只白色，一只青色，还没有打开，就流出一股馥郁的芳香。

“青玉瓶子是留给顾先生，他的伤病还需调养。白玉瓶子是留给你们。”

梦麟眼睛发光，兴奋地搓了搓手，不愧是上仙，真是大手笔。

“红色的丹药培元固基，黄色的丹药驱逐百毒，剩下那枚金色弥足珍贵，需关键时刻使用。”

漓凤流露出惊喜和感激来，忙两手将盒子捧了过来，连忙拱手道谢。

走出了殿门之后，清渊上仙挥别众人，远远看着那远去的三道影子，面露复杂之色。

回到书房，案上几卷书已经合上，旁侧一份玉牒发着清幽的光。

他翻开仔细阅读，半晌将它轻轻将合拢，移步来到窗前，清清冷冷地站着，目光清幽地看着那片云海。

漓凤朝前飞驰，天阙若隐若现，深邃苍远，心中反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