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是很想在乎琼华看着相公的滚烫。但她忍不住,就像浑身长了刺。
相公看出念念的辗转难眠,问道:“你怎么了?最近母亲又让你为难了?”
念念想出口一句“没什么”,可抑制不住,还是说了心里话。
“琼华家世远胜于我。你察觉琼华看你的样子了吗?”
“哦,我没过多留意。”相公口气淡淡,倒显得念念小家子气。
“母亲对琼华很上心。她从不让我挽着她,琼华可以。琼华更像她的儿媳。”
相公挑了挑眉。
“我真的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应该嫁与你。”
“好了!明日我还有很多要看的账簿。”相公扭过身子,侧身时使劲砸了一下。“快歇息吧!你要是无趣,就让小桥陪着你出门逛逛。”
相公越是这样的回应,念念就越胡思乱想,胸口一团气,散不出来,喘不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念念就像着魔了,嘴边总是挂着琼华。她比对着,也愈发看镜中的自己不顺眼。
快就寝的一天,念念已经看出相公的不耐烦,依旧停不下来絮叨。
“你!!!”
相公突然抽出双手,强有力的双手掐住念念的脖子。
这个动作,念念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你闭上嘴!”相公边说边用力。念念用尽浑身力气想挣脱。短短一刻的争执,就是天堂跌落地狱。
相公忽然松开手。“蹭”地蹿到地上,抄起妆台上的铜镜,使劲砸向地面。
念念想喊叫,喉咙里发不出声响。
念念蜷缩在床角一整晚。
相公在书房睡了一宿。
第二天,婆婆看见神色不对的儿子和儿媳,也没问一句。
那天之后的一个月,相公只住在自家铺子里,说是弄好了账簿再回。
这月光景如梭。丫头小桥时不时能听到念念哼着小曲打发时间。念念自嫁进田家,小桥没见过她这样的做派。
苏夫人是琼华的母亲。不知婆婆和苏夫人何时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今日的厨房传出热闹的声响。小桥整理屋内的床褥,“夫人今天兴致高,亲自下厨。”小桥有些“阴阳怪气”。念念也很好奇,这是什么贵客登门,能劳烦得动婆婆。“是苏夫人。听说咱们夫人擅做油麦面。说是从未吃过,想尝尝。”
念念吃过油麦面,是婆婆家张妈做的。
油麦面是一种近似土棕色粗面。虽是粗面,入口爽滑,可嚼出颗粒感。揉搓油麦面之前,需早些时候用温烫水和过。盖上粗麻屉布,醒发不到两个时辰。中途要勤看面团状态。醒发时间稍长,面团越软,更易消化。揉搓油麦面是需要功夫和经验的。张妈手脚麻利,可同时搓出三四根细于小指粗细的长面,也可以揉捻出大小均一的“面鱼”。油麦面可配食凉卤、热卤两种。凉卤里以酸辣瓜条为主,热卤为洋柿子汤,咸甜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