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濒死之人的尖叫和痛哭之声。顷刻间,七八个青年已化为干瘪的尸体,被悬吊在祭台上,将要被悬吊风干足足四十九个日夜。
又过了几日,马切洛三人才敢出来。走在祭坛外的街上,奇怪的是无一人经过。女子抬头一看,尖叫一声,昏倒过去了。
马切洛向祭台上望去,触目惊心,痛哭流涕。祭台上鲜血淋漓,悬吊的不是牲畜,正是七八个年轻人的尸体。
老者只有长叹。少歇片刻,女子从昏迷中醒来,满眼都是泪水。
马切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他好想造反夺权,好想以都府之名救济难民。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时进会的前车之鉴在他耳畔提醒着他。他只有诅咒,诅咒恶毒的艾洛斯早日死掉,诅咒乱世早日结束,可是又有何用呢?
“世道太乱,简直太乱了!这世道不让人活。”这是女子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至于那些被储存起来的物资,卖掉的被卖掉,食用的被食用,一点剩余物都没留下。艾洛斯和官僚们,过着酒足饭饱、衣食无忧的日子,完全不顾国中居民的生死。人们想反抗,可是无力反抗,他们怕和国都中起义者的下场一样。
马切洛在女子家中住了小半个月,他想他必须走了。国都和南国之地,皆不宜久留;他一定要投奔东国,他决计支持东国的一切行动。
日出了,马切洛告别女子和老者,向城外日出的方向走去。他的影子很长,使他显得格外高大。临走时,马切洛问女子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告诉我?”
女子笑着说出了她的名字,正是布兰妮·弗莱娅。马切洛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默默记在心里,一边走向远处。
“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一定会的!”
马切洛挥挥手,猛地转头,不再回头看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初生的红日。
他突然想起了史帕克,他曾经要好的朋友,时进会的领导者,不知被逮捕后境况如何;还想起了国都中战死的人。
飞起的大雁,漂浮的落叶,映衬着远行的勇士。亚历山德罗·马切洛,从此又要陷入长久的漂泊。
至于马切洛到东国后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