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爷接到手里,就见上面写道,“大队辽人距鸣鹄岗六十余里,无马!”
“不好!”王威拳掌一砸道,“好个岳长海,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六十里?哼!”王宗亮把下摆一甩,绰起银枪向外而去,边走边道,“无马走六十里,以他们的脚程,我带人马全力奔驰,定能将他们截在岗下!”
“好!”王威一握拳,“只要把他们截在这边,就是断了其支援,到时再斗起来也容易些。”
王宗亮只微微点头,坐中之人皆是起身跟了出来,石帮主也紧跟着出了帐门,不大时候营中人马尽皆集齐,王门主看了看石乐道:“石帮主,我先带门中七百劲卒快马奔赴鸣鹄岗,以阵法早一步缠住那姓岳的。营中马匹不足,至多分于贵帮百匹,帮主带人随后赶来支援,到时咱们务必将其聚歼于岗下!”
见石乐点头应下,再望向王威,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过去道:“这是当日宁儿托天医传书所询之物,等见到了贤弟可交于他。另外我留下百人交予贤弟守营,后方之事也就拜托了。”说着一揖。
王威知道他这是为门中保留下最后一支力量,也只好接了过来含泪点点头。
再回首看看下面站得整齐的队伍,王门主咬着牙一挥手道:“出发!”一时间人马皆动,天上的风云都好似为之一静。
眼看众人就要出营门了,忽然间远远的就见几匹马狂奔而来,还未到近前就听有人喊了:“门主,门主!快来看看,杨羽教头不行了!”
“什么!”众人尽皆大惊,到这时那几匹马也到近前了,就见杨教头此时伏在马上生死不知,旁边有两个人护持着。辕门口滚鞍下马,两人小心得将人扶了下来,王宗亮快步上前接了过来,人却早已昏迷不醒。
没说二说,王门主和石帮主分别握住左右“劳宫穴”,两股真气缓缓得渡了过去。半晌之后,杨羽终于缓缓得睁开了眼,看看面前的人,先叫了一声:“门主。”
王宗亮伸手止住他道:“莫说话,我这就叫营中医士来给你治伤。”说着欲转头去吩咐人。
杨羽却忽然握住他道:“门主别忙了,我自己知道,五脏已碎活不长了。想当年我在军中虐杀俘虏,本就是死罪,还是门主从宗保将军那将我保下来的,这么些年已经是多活了。”
王宗亮闻言只得紧握着他的手,垂下头去眼圈已经红了。
杨羽再攒攒力气,急促得道:“门主,快!我在雁门关附近碰见岳长海了!他率大队人马扮成客商,欲要蒙混过关,我这就是被……被……耶律雄所……所伤……”话到这里人也没了气息。
“啊!”杨羽的死虽说让人悲痛,可远没有他带来的消息让大家震惊,除了王宗亮还抱着尸体伤心异常,王威转身急急往帐中走去。
许久之后,王宗亮红着眼睛,也带人走了回来,就见王三爷又重新回到舆图前,手中的木杆紧紧捏着。王门主见了定定神,才说道:“我刚才问过同回来的两人了,他们说杨羽是不放心雁门关的来往之人,才想去看下,碰见人的地方离关前大约还有二十里。贤弟看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嗨!”王威叹了口气,回过身来道,“我又输了!徐永年很明显是猜透了我的想法,故意在鸣鹄岗设下一支疑兵吸引咱们,从这里走已经能出乎我等意料了,然后再使岳长海带人乔装改扮,大摇大摆的直接过关而去,更是没人能想到。如今不是杨教头先行发觉,恐怕他们回去了咱们都不知道。”
“雁门关查得那么严,他们没有过关的文书怎能蒙混过去?”石乐奇怪得道。
“榷场!”王三爷再叹口气,“我怎么把榷场给忘了!榷场之中可有辽宋双方的通关文书,岳长海要是通过榷场扮成商队,还真是天衣无缝!”
王门主和石帮主对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少时王宗亮猛一跺脚,转头就向外走去,王威见了急喝一声:“门主,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