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璎带回去,告诉他伤了筋,动了骨,难免不了在床上躺上个把月,让他好生在府上休息三个月。”
“是。”宋仪刚刚想要退下。
“阿佰在洛城那边如何?他一人在那儿,会不会……有些不大好……他可有送什么消息过来?”崔琬的声音让宋仪一怔。
暗暗垂眸,宋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阿琬,阿佰在洛城一切安好,他如今已经15了,过不了几年也可以行加冠礼了,你倒不必为他担心。
倒是你自己,五年了,你这般谨慎蛰伏,隐藏自己的势力,在她手上讨生活,护着阿璎让她像如今这般肆意妄为。阿琬你会不会太累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会儿。”
“我是宋家的外孙,我也是王室的嫡长女,我和阿璎自阿父死后是姑母抚养长大的,我自小受着傅夫子的教导,大道名理我都懂,武刀弄枪我也不曾落下。
早些年,阿父在世时阿母就这般偏袒孙氏,当年阿父不在了,孙氏一派叫嚣着要立后,如今姑母与宋家长辈都战死在洛城,那孙氏企图立崔琍为储已有五年之久,
如今宋家势薄,曾身居高位的长辈都已过世,如若他们想在这时动手,一举彻底扳倒宋家,然后从宋家分到一杯羹,届时不论是宋家还是南兴子民,都将笼罩在黑暗当中。”崔琬的声音顿了顿,
“阿仪,你和阿倩一定要小心。宋家如今只有你们二人为女子。还有阿优兄长和阿佰,那帮人的行迹可憎,竟妄想通过联姻为手段架空宋家。”
“阿琬,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兄长和阿姊,他们定有自己的谋算,何况宋家一个百年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养不活我们几人呢?
至于阿佰……我们都只希望他能健康的活着就好,就算以后入赘到平民家更甚是招一个平民女子嫁到我们家也不是不可。
你不用为我们担心的,但阿璎只有你一个依靠了。现在啊,我们四个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你啊,往小了说是阿璎和宋家的指望,往大了说你是一整个国家的希望。”
“我知道我现在只能争,孙氏一派,吃里扒外,勾结外邦,贪没军饷,欺压百姓,让百姓民不聊生
更何况他们在西部的那些动作,这盘局恐怕不是这几年就能布下的。
如今这般看来,还能钓到一手更大的鱼,只不过我如今没有头绪。”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要扳倒孙氏一派,尽管我们如今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孙曹吴四家,但也足够让他们吃上一壶了。”宋仪拍了拍崔琬的肩膀
“你不必担心兴帝因孙氏而袒护他们,如今孙氏贪污军饷,欺压百姓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肆意妄为。
与宋家有联姻或是有交好的世家,也必定会弹劾他们,舆论这般,就算兴帝再不愿,也不敢公然违抗这么多世家大族。”
宋仪将自己眼中的利害点逐一剖析,想要借此宽慰崔琬一番。
“可我要的不只是这样。”崔琬攥紧了拳头,眼球中布满了血丝,
“不论是宋家嫡系旁系,还是跟从了宋家几载的将士首领,只要是枉死在孙氏手中的任何一条性命,孙家必定要以血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