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双眸微眯,倏地看向芜荒,眼底精芒冷冽,竟似噬人般。
芜荒叹了口气,继而笑道:“没错,就像我威胁你一般。”
桑鸾见他温润浅笑,不由气郁,若非知晓前因后果,定也当他是温文君子!
“哼!”桑鸾冷哼一声,竟没有回答。
芜荒从容的笑了笑,慢吞吞的道:“所以,现在这样子最好,让人看不出你的深浅,也看不到你在意的人和事,
唯有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桑鸾愣了下,这人所言不差,平日里自认戒心极重,没想到还是不如这人劝得透彻明白。
两人才说了几句,那边就传来喧闹,展目望去,原来那一老一少竟相扶离去,也不知有无赚了银两,不过见众人
那面上颇为嫌弃的神色,便知这二人未曾讨到好处。
“呵,看来这位轩辕公主极有手段,如此轻描淡写就撵走那二人,怕是一金都未出呢。看来佛九这回只能乖乖就
范,毁婚无门啊。”桑鸾弯唇浅笑,慢悠悠的说道。
芜荒扶了下额,似是有些苦恼,转瞬便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吧。”
桑鸾见他似是不快,不免有些好奇,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方才还好好的,怎地说变脸就变脸?
“好!”出门在外,少管闲事,桑鸾如今已深谙八字真言,何况还跟着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儿。
当来到一间破庙时,桑鸾傻眼了,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夕阳,忍了又忍,终是说道:“为何在这里?”
“应该在哪里?”芜荒悠哉的负着手,迈步踏过残破的殿门,向庙内走去,他温雅的嗓音由庙里缓缓传出,似也
带出了三分陈旧的气息。
不是应该回那满是女子的院子么?
这话桑鸾没敢说出来,想想自己写下的药方,倒是能调理好那名叫丽容的女子,便也不再纠结,他是散修,想必
正如他所言,只是偶然间想行善救人罢了。
桑鸾见他已入内,便也提起裙摆,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刚一入内,便见主殿上方正端坐一凶神恶煞的神像,手持方天画戟,大刀阔斧的当门而坐,面部与身上沾满了灰
尘,两边的帷幕也都破出洞来,好几处蛛网密布其上,供桌前只有几只空盘子,还是破了沿儿的,在一尊庙宇之中,
如此情形颇显狼狈。
“这庙怎地如此破旧?”桑鸾皱眉,兀自嘀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