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执法队的要职,多为族中的族老担任。
如今带着几名队员赶过来的中年男子,名曹达,虽是曹家旁系,但已经进入了族中的高层。
哪怕是府上的嫡子也要称呼一声族老。
曹达一上来就摆出一副两不偏帮的模样,但实际上,问话的语气就已经偏向了曹剑。
任谁都知道,曹一凡在府上地位低微,加上又即将要入赘。
偏向他压根不会捞到好处。
曹达看着彩螺,沉声道:“因何事发生的争执?你先说!”
彩螺捂着脸,嘤嘤切切哭泣说道:“奴婢见到十一少爷在砍树,便开口好言劝说,怎料他先是辱我家公子,后面更直接打了奴婢……”
秋月正欲开口,怎料被曹达一瞪,丁香小舌却像是打结了一般,张嘴了好一会儿,硬是一个词都没吐出。
曹达看向曹一凡,厉声道:“说吧!你为何要砍树,还要辱你兄长。”
“她一派胡言,我砍柴不过是为了取暖。更没有辱兄长!”
说着,曹一凡故作一步踉跄,仿佛即将要跌倒:“可恨啊!!
人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于人下。
可为了曹家,久于人下又如何?入赘又能怎样?一个家族长远的发展,必然需要人去牺牲,……我不过是……想在离开家之前,砍些柴,暖和暖和身子……”
“可……”
说着,曹一凡目光落在曹剑身上,“可就是有人看我不顺眼,还污蔑我……”
这番慷慨激昂又带点哀伤的说词,不少围观的曹家子弟听后,心弦都被触动了。
“好一句人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于人下。”
与那些长期接受洗脑的下人们不同,众多曹家子弟本就自认为人杰,又长期生活在阶级压迫之中,自然有着想要出人头地的念头,很容易与这句话产生共鸣。
如今又听曹一凡说,他虽有大志,但为了曹家愿意舍小我,这样一个家族子弟,不过是想在入赘之前砍些柴火暖和身子罢了。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条件,曹家竟还亏欠他。
还被人刁难。
众人对曹一凡的怜悯之情一下就涌上心头。
同样也气愤曹剑和彩螺的所作所为。
“十一哥,以后你需要柴火、木炭,尽管找我要……我曹星虽不富裕,但这些东西,还是能够拿的出的。”
“十一弟,这树砍了就砍了,你是府上的公子,是这奴才的主子,这没眼色的奴才打了就打了。”
……
围观的曹家子弟纷纷为曹一凡出言相助。
曹剑此时脸色难看至极,特别是看到身为族老曹达也逐渐偏向于曹一凡之时,他的心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
眼前的事情,已经不仅是关乎于面子问题,
更多的是他曹剑以后的利益,正所谓一拳不开百拳来,若此时他曹剑落了下风,以后争取利益的时候,别家族弟子都会优先捏他一下。
曹剑对其中的利害一清二楚,他一咬牙,来到曹达身边,然后掏出一个钱袋,偷偷塞到他左袖子里,“族老,十一弟砍树我无话可说,可他这般对我的婢女,依照家法怎么也要责罚吧?”
曹达收到钱袋,右手伸进左袖子里掂了掂,显然很满意。
正当他打算照钱说理之时,曹剑一副心疼的模样来到彩螺面前,诉说道:“族老,你看他把我的婢女打成什么样?”
被自家公子搂在怀里,彩螺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所有委屈都一扫而空,仿佛刚才所受的一切罪都是值得的。
可下一秒,彩螺感觉自己的脑后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后脑勺的骨头被硬生生捏碎,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公子竟然对自己下黑手。
连想问一句“为什么”都不能。
“彩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