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时知每天凌晨五点,都会猫猫祟祟地把一个男人拎到一楼的空房间,确认无人发现后就迅速关门。
这儿原本是高明的房间,他走了以后就只剩下道枝还住在一楼。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隔壁的房门悄然开了一道缝。
一双漆黑的眸子注意到了时知的动静。
然而对方有意隐藏,他透过猫眼只能看清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空房间里……
“找到了吗?”
男人哆哆嗦嗦地递过一个档案袋。
看着照片里的中年夫妇在摊位前忙碌的样子,时知不禁泪眼婆娑。
“皓姬姐,你怎么了?”
小陈不明白她看到照片怎么就哭了。
时知呜咽道:“小陈哪……”
后者一听有故事啊。立马直起了腰,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叔叔阿姨以前是我邻居。当年……我在家吃不上饭,几乎要饿晕过去。是他们带着一筐地瓜破门而入,拯救了我。”
“啊?”小陈的下巴大得足以塞下一个苹果。
搞了半天,就是为了找有一饭之恩的老邻居?
“小陈,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她说着在嘴上虚划一下。
“姐,我……我保证守口如瓶。”手动给嘴上锁.jpg
……
接下来又让小陈找自己的墓地,并在去墓地的最后一公里塞了两百块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自己则驱车去祭祀用品店买了束木棉花来祭奠“许时知”。
这波操作把小陈整懵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边说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时知在驾驶位上哼着小曲儿,手指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敲击。
为了做得隐蔽些,这几天到公司除了和孟姐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做唱跳训练。
和小陈接头也特意选在家里以免被狗仔拍到。
然而就在时知出发后,两辆taxi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
开车的司机从业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一听小伙子要跟车,脑海里的飙车大戏就来回放映。
“您就请好儿吧。这人保准给您盯得死死的。”
后座的道枝也不搭话,只是全神贯注地注意前方白色SUV的动向。
“小伙子,这么紧张。”司机撅起嘴吹了个口哨道:“媳妇儿背着人偷吃呢?”
说着还来回瞄着后视镜,似乎很期待后座的反应。
“阿叔,再哔哔我可就投诉了昂。”
“爷的事儿你少打听。”
道枝和宇航一前一后地跟着,对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的司机都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
就在他站在路边孤零零地等车时,面前忽然闪过两辆taxi。
“哎……”他赶紧冲车子招手,可惜两辆车都已经有人。
就在一晃神的工夫,道枝和宇航的身影匆匆划过。
“他们俩怎么也来了……”小陈喃喃道:“该不会被发现了?”
他赶紧拨通时知的号码,然而山里信号不好,连拨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
山中公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时知捡了根树枝充当登山杖,在山间的石阶上骂骂咧咧地往上爬。
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爬到“许时知”的墓地。
她一屁股坐在墓碑旁喘着粗气。
身后的两个尾巴也好不到哪去,气喘吁吁的搂着树干,才不至于直接摊在地上。
“许时知,我给你带了一束木棉花。”她看着照片上笑容恬静的女孩。
“可不是我不舍得花钱……”她揉了揉酸痛的膝盖。
“实在是这墓选得太偏了。就算是上来一趟都要我半条命了。”
她眺望着周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不远处还有条小涧自上而下地盘旋在山体之间。
“虽说这位置也算双水环绕,真龙显象,但就是太高了。”
她掏出手帕擦拭墓碑的灰尘。
“你说爸妈选这么高的地儿,来回一趟多辛苦啊。”
时知会想起自己的爸妈靠着在地摊卖菜,每月赚个几千块钱也就能勉强度日。霎时,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仰头冲着蓝天呐喊两声。
“狗系统,你说我再有钱又有什么用?顶着黑龙皓姬的身份,每天住大别野,开数不清的豪车,甚至一上来就能演主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