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啊，”青鸦闻言轻笑，“我不否认。”

莫问迟疑片刻，“我们也曾说过可以共存。”那时他们被她的绝情伤到极致，在爱面前他们狼狈不堪甚至说出了可以共同拥有她的话，只求她留下。

青鸦失神片刻，摇头苦笑，“我何德何能？”

莫问狠狠闭眼，这般卑微求爱的他们连自己都看不起，但她仍拒绝了。

“大概是我没有那么爱吧。”青鸦承认。

年轻时她也有过左拥右抱大开后宫笼络天下美男的野妄。

但真的到了那日，她却只觉狼狈。

真心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非要将对方拉下神探，打碎他的骄傲。

将他们锢在她左右，她何德何能？

而这份偏爱，真的会长久吗？

青鸦不可否认自己的贪心，她渴望爱，也享受爱，而偏爱，让人生出无数贪婪。

有朝一日，他们不爱了呢？

而那时，她是否又真的能保证自己守住了心呢？

她没有那么自信。

青鸦想到自己的师兄，想到曾经对自己一见钟情痴缠许久又在失忆后对旁人一见钟情的修士……

爱，这个东西是无形的，来时不知所起，走时亦悄无声息。

青鸦不想陷入，沦为无数痴男怨女中的一个。

有过许多情人后，青鸦发现做朋友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一个恰好的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有朝一日，这些人亲口告诉她他们要与旁人结为道侣，她也能亲口送上祝福。

但这样的爱情观好像是畸形的。

青鸦抿唇，或者是太漫长的生命，让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更甚至，情绪也在变得淡漠。

她仿佛成神，而这个猜测也在时煦那里得到证实。

他说，她和他的本源愈发相似，他的本源是天道。

她忽而理解了以前看过的“永生是惩罚”。

“莫问，你想去天外天看看吗？”青鸦问他。

直到小系统的出现，她看到了新的可能。

她想做回凡人，体验七情六欲。

但她是贪婪的，没有记忆的自己在她看来不再是自己，她不想失去记忆。

青鸦想去天外天，去外面的世界，看小系统口中的无数位面。

“天外天？”

“嗯，不同的位面，也许是只有凡人的世界，也许是更科技化的世界，又或者是同这里一样的全民修真的世界……”

她想重新开始吗？

“也许，那时我能更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

那便重新开始。

莫问望进她的眼底，许久，“如你所愿。”

——

那日后的某一天，在剑尊的终雪峰上，剑尊，齐无恙，莫问以及九喜几人齐聚。

还有时煦。

他们讨论了许久。

一个月后，几个宗门纷纷灵气爆发引来声势浩大的雷劫。

那一日注定是灵涌大陆最历史性的一日，万剑峰峰主、药王谷长老、星机阁长老、以及合欢宗宗主飞升成仙。

雷劫过后降下的雨泽，灵气将位面都带着进化了一阶。

这份不仅仅是因为仙人的雨泽，也因为时煦分出去的天道气运也被收回反哺给这个位面。

青鸦能感受到到皮肤传递出的舒畅。

她与时煦一同仰望着接引之光。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时煦点头，那日他与他们谈了什么呢？莫问算不到青鸦的未来，而他们几人因为与青鸦都有牵扯的缘故，未来也看不到。

青鸦的身上不仅仅有他的后世种下的魂契，还有一道来自魔尊夙寐。

忽而他们联想到许久不曾出现过的魔尊。

一个猜测在他们心中形成。

他们召唤时煦，只为了问一件事。

“她离开后，我们还会遇到她吗？”

时煦看着这些自己选出的气运之子，点头，“会，你们与她有缘。”

青鸦在这个位面永远不会真正地爱上一个人，亦不会与他们结为道侣。

“一世夫妻缘份。”时煦补充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