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曹秀才,到底是不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唉!到时候,他就不是姓曹了,而是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常云摇了摇头,笑道:“最主要的不是姓氏,而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的心态。”
文芙蓉赞同的点了点头:“云宝,好久没见了,你都这么大了。”
常云腼腆一笑,像是想到了一件事:“哦,曹家的人也来了?”
常三石啧了一声:“这种大事,他怎么可能不来?”
“他们也很害怕,谁也不知道,曹秀才竟然是个大人物,原本是要和我们一块走的,结果曹家绕了个弯,要带着大小姐的儿子回京,我们就提前过来了。”
常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曹家人是真的很好。
她心里一直都是他的,现在出了事情,她还跑到这里来找他。
曹景修出了皇宫,便直奔常云而去。
进屋见常三石与文芙蓉,夫妻二人吓得不轻。
常三石说完,便要跪下,却被曹景修拉了回来。
“莫要拿你的身份来跟我客气,我可不想做什么劳什子世子,我不过是尽到了我的责任罢了。”
“文婶子,常叔叔,你们都在,若是有不能做的事情,请告诉我一声。”
文芙蓉满意的一拍手掌:“哎呀,还是这京中好,可比咱们石头镇漂亮多了,走在这巷子里,还真容易找不到方向。”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爱不释手的在青色的石壁上摩挲。
“这个用砖头砌成的屋子,可比咱们村子里的新屋子要坚固得多,这样的环境,怎么能不满足呢?”
常三石点了点头,眼中全是喜悦之色。
“就是,媳妇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农民都是粗人,哪会在意这些,再说了,你这么忙,我们也不好打扰你。”
曹景修有些尴尬:“也没那么忙,我只是要进国子监,将来常云他们也会进学堂的。”
常乐从小就和父母一起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还是国子监吗?是不是那位被誉为‘天子门生’的人向往之地?”
“对呀,这大过年的,家里又没人看着,常乐你的学习成绩是不是下降了?”曹景修笑着问道。
“我很努力,我不会这么傻的。”
常乐更是得意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花灯节,后村学堂的头一天,老师便举行了一场小考试,我把那个叫毛蛋的家伙给打败了。”
常云一边听着,一边笑出声来。
她想到了当初那个毛蛋哭丧着一张臭嘴,说自己把他的光芒都给抢走了,如今自己不在了,居然还没学会做人。
这家伙是个好强的家伙,估计要努力学习了。
“那毛蛋有没有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常乐闻言眼前一亮:“三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都能看出来?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小毛还跟我聊了几句,后来他说要去国子监看我们!”
常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看这孩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咱们就去国子监读书吧,等他哪一日来了,咱们还能做同班同学。”
“我跟他说过,他考不上国子监的。”
“姐姐,你就这么信任他?”
“看着就知道了,秦枫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常乐,你现在有了一个很好的对手,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个势头延续下去,别到了国子监,就懈怠了。”
“嗯,我心里有数。”常乐掏着自己的耳朵,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朝曹景修努了努嘴,故意朝他身上的伤口点了点。
曹景修顿时明白过来,上前和稀泥。
“这一年来,常乐变得更聪明了,你这个当妹妹的也不用太担心了。”
常云一看到这个弟弟,就忍不住叮嘱,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弟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在学业上就有些严厉了。
她接过曹景修的话,道:“唔!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王爷可否在这里用晚膳?”
曹景修被嘲讽,也不看常云一眼,笑眯眯的道:“我在宫中用了一次,也不是很饥饿,只是还有点事情要做,所以才来跟你说一声,便要离开了。”
常家的人一直把他带到门外,目送曹景修走远,夫妻俩这才捏着自己的老脸上。
“天哪,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曹少爷现在已经是王爷了,云宝,你得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也换个名字,别弄错了规矩。”
“好!”常云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在上古时代,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是平等的。
曹景修现在是太子,曹五是七品的侍卫,家里都是些土包子。
就算曹景修不在乎,但是越来越多的外人出现在他的周围,也很难保证其他人不会有所动作,常云收敛了自己来自后世的思维,尽可能的贴近现在的年代。
要是家里出了个进士,就算是个读书人,那也是农家子弟,改名换姓,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老二,又看了看老大。
常云打心眼里痛恨自己不是个男人,因为这个世界对身份的要求很高,她能做的也很少,一个女人,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同。
常云深呼吸,对自己说,不要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个脚印,总会有一番作为的。
终于等到了父母,当天晚上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常云亲自动手,做出了一桌美味的饭菜,弥补了年三十和灯节的遗憾。
常云感觉自己还能跟一家人吃上一顿饭,已经是万幸了,喝了一顿饭,又从老大二哥那里听到了他们出海时的遭遇。
常云从两人的对话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看来他们在水下也不是没有危险。
好在他们是分头行动,不然的话,刺客们都集中在一处,不会被人分心,再加上侧妃布下的大网,还真会出现死伤。
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庆幸之色,常云看着弟弟的胳膊,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都是蒋师兄帮我治好的,他很好,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看看我。”常乐撸了撸衣袖。
常云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伤疤已经褪去了,只要过几天,伤疤就会消失,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想必是蒋南星用了上好的药材,才让自己的手下如此卖力。
他将这件事牢牢的记住了,准备下次再好好感谢他。
常云疑惑的问道:“蒋南星是不是已经听说我们一家要搬到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