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小姨做的还可以吧。”陆小梅一脸骄傲地问道。
“不是一般的可以,是非常的可以,比买来的还要漂亮。”胡秋茹高兴得赞不绝口。
“快,试试。”陆小梅将一件淡兰色的旗袍递给了她。胡秋茹穿上后,小梅姨左看右看连连称赞:“人漂亮穿什么都漂亮,闺女,我感觉还有点宽,可以再小点。”小梅姨边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边道。
“可以了,小姨刚好,我这几天生病瘦了,还会长回来的,不用麻烦了。”胡秋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道。
“哎,好的。”小梅姨高兴地将胡秋茹拉到身边,将她的长发用手指绕了一下,拿出一枚精致的发夹,夹在头上,又将她推到镜子前道:“你看,真的像画里走出来一样的美。”胡秋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完全变了个人。
三个人正嬉闹着,突然,从门外闪进来一个人,小梅姨抬头一眼忙道:“噢,平涛回来了,我再去炒几个菜。”说完便出了房间。
陆平涛一进门眼睛发亮,盯着胡秋茹上下打量过不停,看得她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胡秋茹赶紧将头上的发夹拿下来,顺手拢了拢长发,没想到,这一动作看得陆平涛眼睛发直。
陆平涛自己也感觉失态,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胡秋茹身边轻声问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已经好了。”胡秋茹低声答道。
“不要再生病了,马上就要开学了,多注意身体。”陆平涛说完,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她一眼。
“谢谢,小梅哥哥关心。”胡秋茹礼貌地回复道。
陆平涛一出房门,陆小梅将手搭在胡秋茹肩上一脸坏笑地道:“我哥这是咋的了,从没见过他说话这么温柔。”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呀。”胡秋茹知道她在下套,故作平静地道。
“好点了吗?不要再生病了,马上就要开学了。”陆小梅故意拖长声调,学着他哥的话。“跟我说话,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嗯、阿、不行,好的。”陆小梅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胡秋茹心里也泛起丝丝涟漪。
饭桌上,陆平涛告诉她们回学校的船票已经订好,明天他要去一趟舟城,顺便给她们带点特产回去。胡秋茹一听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来你们家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特产就不用带了,上海也能买到的。”
“那不一样,闺女,还是平涛想的周到,本来我是想将晒好的鱼干给你们带点去。”小梅姨忙着给陆平涛夹菜道。
再过两天就要回学校了,却迟迟不见泥鳅出现。午后的天空没有太阳,胡秋茹拿着画板坐在山脚边,想从侧面视角画船屋的全景,走来走去查看了半天,就缺门楼这一角,估计要到湖中心才能画船屋的全景,她懊恼地望着湖心岛周边捕鱼的船只,忽然,见一只船正向船屋驶来,远远望见是泥鳅的船。
船还没停稳,泥鳅一个箭步跳到岸上,将船绳系在胡秋茹旁边的石柱上道:“胡小姐,听小梅说你想画船屋的全景,前几天我帮父亲去城里运货,今天天气不错,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说完便进了门楼。
不一会儿,三个人出发了,泥鳅将船停在湖心岛与船屋的中心,问胡秋茹这个位置可否,胡秋茹抬头远望,背面是连绵起伏的莲花山,眼前是碧波荡漾的钱湖,隐约能见山顶上金刹般的寺院。真可谓:云间本就行仙子,落地成莲万千朵,古树林深僧庙寺,湖边崖壁船屋家。泥鳅用一根长长的竹杆用力往下一插,船稳稳地停在原地。胡秋茹支起画板开始作画。
陆小梅和泥鳅坐在船尾聊天,不知怎么两人吵起来了,泥鳅“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没想到陆小梅也“嗖”的一下跳到水里,陆小梅的水性真不错,能游到很远的地方,俩人一直在水里捉迷藏。
这俩个“活宝”,胡秋茹笑着看了他们一会儿,又专心她的画作。胡秋茹老感觉后面有一只船一直在转悠,等她回头又不见了,她怕是陆平祥,但转眼一想,如果是陆平祥早就靠过来了,估计是捕鱼的船只吧,于是又专注她的画了。终于完成了,刚收起笔,抬头见一大片灰黑色的云朵将天空藏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暗,风吹得小船不停地晃动。
要下雨了,胡秋茹收好东西大喊:“小梅、泥鳅快回来,要下雨了。”但他俩一会儿在这里冒出头来,一会儿在那里冒出头来,就是不理她。胡秋茹急了,扯开嗓子高喊:“小梅快回来,要下雨了,你们快回来,快回来。”可他俩还在水里嬉戏。
波浪一层层地推向小船,坐在小船里的胡秋茹感觉像在荡秋千,头一阵阵发晕,她两手紧抓着船舷,想站起来喊,又怕船侧翻。怎么办?黑云一沉沉压过来,风肆无忌惮地吹得小船狂打转,小船在风浪中剧烈颠簸,估计马上要被吹翻了,胡秋茹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就在她寻找小梅和泥鳅踪影的一刹那,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她瞬间被甩了出去。这下完了,要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