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男子在后面嚷道:“兄台你姓甚名甚?家住何方?我怎么还你钱?”
沈亦安抬手摇了摇,示意不必还钱。
……
风客来酒楼,是西市最高档的酒楼之一,达官显贵都喜欢来此宴请宾客。
两个白裙女子踏入酒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装饰,朱红色的梁柱,精美的木雕藻井与泛着微光的灯笼交相辉映。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有乐师演奏,还有舞姬翩翩起舞。
加上现在正值饭点,酒楼里是一座难求,大堂都人满为患,两个女子穿过人群,径直走上了三层的一间包间。
这间包间是酒楼的天字号包间,只有贵宾才能预定。
两女子走进陈设典雅的包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餐桌上坐着的年轻男子正大口的啃着一整只羊腿,正是那日春日宴上的北安王世子拓跋宇。
女子走了过去,眼神冰冷,一句话也不说。
拓跋宇用牙齿撕下一大口肉,似乎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再拿起酒杯罐了大口,才开口道:“你们晟国的羊跟我们大俞的比起来真是差远了,一点嚼劲都没有,软绵绵的。”
“你要喜欢你们北蛮的羊就回去,没人要你留在晟都。”
拓跋宇笑道,“林贵妃不愧是将门虎女啊,比这羊肉有劲多了。”
林如薇掏出一封信摔在桌上,“你信上说的是真的?”
“贵妃要不信又这么会来这见我呢?”
“你们把我的侄儿怎么样了?”,林如薇紧张道。
下午的时候,林如薇收到了拓跋宇的信,信上说他的侄儿林辉被他们大俞俘了,要想救林辉便来这风客来一叙,她本来是不信的,可信里有林辉的贴身玉佩,所以她决定还是来亲自确认一下。
“贵妃放心,这么好的一个人质我们可不舍得那么快杀。”
林如薇咬着银牙,“拓跋宇,你现在可是身在我们晟国,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你敢吗?就算你敢,你们的皇帝愿意为了你们林家的一个后辈得罪我们大俞吗?我们大俞的十万铁骑可还没走远哦。”
林如薇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林家为国守北境近百年,可谓是劳苦功高,可确实手握重兵,弹劾他们的家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虽无异心,可当今皇上性格多疑,估计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否则她也不会嫁入皇家。
可即使这样,萧帝似乎还是不放心,近些年刻意抬叶家而打压他们林家,他们也只能默默隐忍。
所以现在的萧帝,也绝对不会为了林辉一个五品将军去抓对方的王族世子。
“那你想怎么样?”,林如薇问道。
拓跋宇又喝了口酒,道:“我看贵妃姿色卓绝,据说你们萧帝一心修道不理后宫,真是浪费了,不如贵妃跟我回大俞,我定然将林小将军安然送回你们大晟,如何?”
林如薇双拳紧握,让她去做北安王的妾室,那就是叛国通敌,那他们林家的结局就是第二个沈家。
她起身怒拍桌子,整张餐桌轰然倒塌。
“拓跋宇,我们皇上可能是不敢动你,可你别忘了,你要回大俞必然要经过我们林家的守地,你觉得你能回得去吗?”
拓跋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如薇看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她好好谈,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转身离开。
林辉被抓一事,她要回家亲自确认一下。
包间外的角落,沈亦安一直隐身在听里面的动静,直到林如薇离开。
她也正要走,便看见一个儒生模样的老者从旁边的一个包间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女子,看不清面容,手里提着一把剑,然后一前一后走进了拓跋宇的包厢。
“这不是太子少傅方航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