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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刻的是来自某一位小学数学老师的夸赞:是四朵金花吖。

对此,每当有人这么说,我内心并不觉得高兴。这种不喜欢伴随着别人每一次对我们姐妹的金花夸赞。

四个亲姊妹在我很小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大致是因为我尚未了解对“农村重男轻女”这一观念。再加上由于年纪小,甚至还不清楚我到底有几个姊妹。我在很小的时候,身边只有妹妹,后来才得知,在老家还有两个血浓于水的姐姐。

再稍大一些,我更加明白了,我们的出生是老一辈的求子心切,而我们不过是阴差阳错下的产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到来就要先经过性别考验,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由此奠定下来了。女孩在哪个时候既不能提供劳动力,更不能传宗接代。“香火”无法传承,来到世界的第一天,我们还未拥有秀丽的长发,边被带上了“断子绝孙”的帽子。而这样的帽子,亦待在了我父母头上。为了甩开,为了阻止流言蜚语,一个接一个孩子出生,一个接一个定义性别,直到孩子数量慢慢压垮一个家庭的开支才结束。

当我如此意识到我们出生似乎并不是爱的产物时,我那年轻稚嫩的身体里便充斥着极强的自尊心,自尊心下掩藏的是更深的自卑。是一种不会激烈反驳的自尊,也是一种隐秘极深,无所察觉的自卑。我有一种泰然自若的态度对待这一切,以至于使别人觉得,我对此就像对待寻常事物一些漫不经心,我既不会表现的如此急不可耐,也不会让人发现我畏畏缩缩。

所以,当老师如此夸赞,我既不会表现真切的欢喜,也不会慌乱的无所适从,我的脸上只留下一位学生对老师应有的尊重:坦然一笑,表示我听到老师的夸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