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将来魔导技术的突破，能够将魔力这种来源不明的神秘力量，变成真真正正属于人类自己的力量呢？哼~就我让小小的期待一下，未来世界的发展吧！

“从夏洛特走了之后，你就在这里嘀咕些什么呢？端冉先生……这是某种笔记，还是学术手稿？”

我喜欢在安全的情况下放空思维，把其中的胡思乱想记录下来，无论是端冉本人那会还是身为洛丽塔的现在，这都是我的一个习惯，洛丽塔她好奇的探过头来，想知道我究竟写了什么

要是其他人的话，肯定是看不懂的啦，因为我用的可是标准的简体中文，对于这个世界的土著先生小姐们来说，这是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能够直接利用自然魔力，引发各种奇迹的神之铭文啊~

“没什么，就当我是瞎写的就好了，也许……以后我还有机会出本书呢”

“是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语言写的吗？看上去应该是简体中文……那些苦苦钻研一辈子铭文的法学家要是看到这个，估计得当场暴毙了，你的存在……果然是个bug”

居然没有吐槽我的后半句话，看样子洛丽塔已经被其中的内容完全吸引了，我得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她……我是再也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了，那是没法隐藏的，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待

虽然能够翻阅我的记忆寻找知识，但洛丽塔对汉字的定位，依然是和魔法相关的神秘铭文，而不是寻常的文字，这也是她作为歌莉娅人的一点坚持，她也是坚持自身传统的那种人

而这样的态度，让我培养一个能和我用老家话交流，并且还是个可爱少女对象的愿望……彻底的破灭了，而夏洛特她……则是回避我的话题，这有什么？金属小蜘蛛难道就不能可爱了吗？

“知道就好，要是这个秘密被那些研究者发现，那洛丽塔你的身体……肯定就保不住了，这些禁忌的知识，可比任何一座史前遗迹都要宝贵的多啊”

我丝毫不会怀疑，那些对法学和铭文投入全部精力，并且为此奉献了自己一生的学者们，在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将我切片研究，读取记忆……洗脑……拆解灵魂什么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知道这个的人越少越好，洛丽塔自己肯定是不会泄密的，她还指望着哪一天我嗝屁后，能够重新接管身体的指挥权，而夏洛特嘛……虽然我相信她不会背叛，但有被迫泄露的风险

“如果想要杜绝精神上的影响，就只能隔绝身体与外界的一切魔力交换了，但那样的话……基本也没什么战斗力了，又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能够窥视人心，掌握精神的角色，果然是那些身怀秘密的穿越者之敌啊，我陷入了苦恼之中，但又有种感觉，肯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唉……那到底是什么呢？

“别再像个诗人似的在那里思考了啦！快看，夏洛特回来了……到面对危险的时候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夏洛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金发，朝我们这边点点头，看样子那位团长大人，已经接受了我们的计划，有这样的高阶女巫协助，生存率又上升了不少呢

只要她能够破坏渡口，阻塞河道的话，那其他人就能暂时化解弃誓者残兵的威胁，而其中的几名精锐女巫，会在随后加入巨石阵行动中，身败名裂还是会所嫩……咳咳，在此一举了！

……

“您？这是……？”

看着被纯白女巫三两下就给彻底摧毁的码头，以及那些被强行掀翻，然后沉没河底的内河船只，斥候女巫戴安娜惊讶的面对那个身影，小声的问道，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睁得更大了

她虽然没有参与那场女巫的会议，但也清楚这些产业背后的掌控者是谁，能够运营黄金水道的组织或个人，在王都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与她这种平民出身的人，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现在，这些在上级的命令中……貌似要重点保护的财产，现在却变成了废墟或破铜烂铁，而罪魁祸首同样是一名她只能仰望的存在，戴安娜有点迷糊，自己是当做没看到呢……还是没看到呢

“放心好了，小女巫……普通人早已被我驱逐，这场铁与火的盛宴，没有造成任何无辜人员的死亡~”

维多利亚从渡口废墟中最高的那座塔楼上，轻盈的跳了下来，她已经看够了自己造成的破坏，眼前这位洛丽塔手下的侦查者……似乎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呵呵……果然吓到她了吗？

身为S级女巫的她，能够感知到周围空间内游离的魔力，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影响，就能够引发极其恐怖的连锁反应，并且能利用游离魔力补充自己的损耗，这还只是这个级别的基本操作而已

“……那我现在应该回去吗？告诉她们渡口已经摧毁，任务已经结束了？”

戴安娜谨慎的问着，她对这名加入队伍不久，似乎是来保护洛丽塔长官的纯白女巫，并不怎么熟悉，想到这里……她又露出了难过和疏离的眼神，眼前这个人……没能够好好的保护长官呢

“不用，我会自己回去和她们解释的，接下来你只需要坚守自己的岗位就好，你们的任务……还尚未结束”

仔细确认了一下废墟中的几个特定地点，判断那几名不幸遇上她的弃誓者女巫……已经彻底消亡之后，她对戴安娜行了一个提裙礼，洁白的身影随后飞速远离了此地，独留斥候女巫一人

这里的天空，已经被燃起的黑烟所遮蔽，那是囤积在渡口里……为了给过往船只补给的煤堆造成的，虽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光线依然猛烈，而这里看起来，像是处在黑色的黄昏之中

“……这就是高阶女巫的力量吗？只有掌握这样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吗……”

想起患病之前，为了多赚那么一两个便士，而在化工厂里辛苦工作，最后落下一身疾病的爸爸，还有那些还在贫穷和饥饿中苦苦挣扎的孩时玩伴，最好的朋友……甚至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没有展露出女巫的天赋，还住在王都下街中的时候，明明说过长大之后，要想办法赚到更多的钱，过上能够吃饱穿暖……不再穿旧衣服，并且找到自己心目中的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后来……当戴安娜看到最好的朋友，逐渐沾染上抽烟喝酒的习惯，并且在夜晚走进那黑暗的小巷中，靠近一群男人身边，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戴安娜，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真是抱歉呢……看来我们之间的约定，要作废掉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能帮你的？相信我好吗？”

在街道拐角的路灯下，戴安娜曾这样的对着……某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说道，她急切的希望对方能够回到她这一边来，尽管贫穷和落魄，但依然能保持自我，并且继续往日的友情

“不，你和我不一样，我已经变脏了，请不要靠近我……”

“最后，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请一定记住，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童话的”

当看到这丑恶的现实后，原本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的戴安娜，彻底变成了为了生活而奔波的麻木机器，她后来曾屡次回到那条阴暗的小巷，除了充满欲望的目光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王政在立国之初，就在法律里宣布这种行业为非法，并且动用了大量的警力阻遏人口贩卖和非法药物的流行，但在根植与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欲望面前，女巫们也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为了治疗亲人的疾病，朋友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一切，而自己的爸爸依然在辛苦的工作，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和只能裹着破布打闹嬉戏的弟妹们比，她已经到了为将来打算的时候了

“要是你能在那个时候，就碰到这位长官的话，那该多好啊……”

心中同时充满了忧伤和欣喜的感情，她想象着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如果那些居住在华丽官署和宫殿里的大人们，能和洛丽塔长官一样，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令人难过的事呢？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始就有温暖的被窝，足够一家人吃饱的食物，而有的人就得冻死或饿死街头，或是成为他人的玩物，而那悲伤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也许，是这个世界坏掉了吧？

……

在歌莉娅女巫王政的能力体系中，S级以下的女巫晋升，都是被记录进人口档案之中的，而S级女巫……她们归属于另一个系统，一切信息不再出现于纸面上，被人知晓的只有少数几名

而A级巅峰，是一个自古以来的瓶颈，能够突破晋升的女巫寥寥无几，尽管王政建立了较为完善的教育体系，普及自然知识，但这只能催生更多的低阶女巫，对高阶的晋升没有明显影响

有人做过大胆的假设，并且用数学模型推导其正确性，但因为缺乏来自外部世界的准确数据，没法形成自洽的解释，魔力在帷幕之内逐渐变得稀薄，世界已经没法维持更高力量的存在

维多利亚个人，是相信那个有些疯狂的解释的，她现在已经回到了女巫的队伍中，在众人那诧异的目光下，驱使着承担驮运某人遗体的两匹马，并且在矛盾爆发前，开口解释着一切

“您的意思是说，洛丽塔长官并没有死去，而是受到之前那种奇怪污染后，陷入了灵魂层面上的沉眠？”

作为临时代替洛丽塔行使权力的副官，女巫艾莲娜不失礼貌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方的解释并不复杂，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事实真如这位强大女巫所言，那真是令人高兴啊

而利用着艾莲娜视角观察外部环境的我，此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杀手小姐无论信与不信，想必都会去检查自己的精神污染是不是出问题了，而那就是机会

“没错，而罪魁祸首此时就在距此不远的巨石阵遗迹中……只要解决了源头，洛丽塔她自然就能脱离危险，然后重新苏醒过来”

“但是，为了避免对方在我离开之后，不顾一切突袭这边这种情况，我需要带着洛丽塔的身体行动，副官小姐……就由你判断是否答应吧？”

骑在军马之上，看上去英姿飒爽的纯白女巫，沉着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她握着手中的剑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某个地方，因为背上突然出现了陌生人而嘶鸣的军马，莫名的安静下来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看对方已经将沉眠中的洛丽塔牢牢绑在马上，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艾莲娜觉得自己似乎没法拒绝，那把和主人服装一个色系的洁白骑士剑，好像随时都可以出鞘

但是，对方之前的行动，却让她的话语中……出现了一个漏洞，尽管只相差了一个级别，似乎靠数量能够抗衡的样子，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战前的危险气息……让她拼命想要远离这里

“维多利亚阁下……您刚才……不是就离开了我们这边，前往渡口行动了吗？这和您刚刚说的话相左……”

“……你是在怀疑我吗？洛丽塔的副官？”

尽管纯白女巫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的悦耳动听，但到了艾莲娜的耳中，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她小心的抬起头，仰望着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她没有丝毫表情，眼神逐渐冰冷

不可能的！就算有自己和另外几名A级女巫，但依然没法对抗这种让人绝望的差距，她自动忽略了其他低阶女巫，这并不是瞧不起她们的力量，只是理智的得出结论……浪费生命是不好的行为

艾莲娜现在感觉到，一种仿佛潜意识在疯狂的警告自己，犹如面对远古时代猎杀过人类的史前凶兽，或是让人无能为力的自然天灾一样的感觉，这一刻……她的灵魂似乎都在不停颤抖

反观其他的人，也都好不到那里去，在S级女巫的影响下，她们作为女巫的骄傲，平常犹如本能一样驱使的魔力，似乎都变得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用复杂的目光……沉默的看着她

这……就是高层次的力量吗？在她面前，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连可笑的戏剧都算不上……宫廷子爵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对视那漂亮又危险的蔚蓝双眼，这……就是帝国归来的战斗女巫么？

“您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洛丽塔是我们的长官，至少我自己，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诉我们原因，这样对您也好……知道真相后我们会听您的安排，配合做出行动的！”

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艾莲娜一定能够看到，自己本来光滑白皙的脸颊，变得像是高原地区的人们一样红彤彤的，这肯定不是害羞导致的，她在控制面部表情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面对国王陛下时一样，这样以往只有在童谣和传说中才能见到的伟大人物，现在却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当时尚还年幼的艾莲娜，脸蛋就像现在这样的红润

“是个不错的孩子，第一次见我还能保持足够的礼貌，是叫做艾莲娜对吧？艾莲娜小姐……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宫廷生活中，能够过得愉快……”

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一样是多么的相像啊，都是面对着不可仰视的大人物，国王陛下会宽慰的提着她的名字，这对她的影响持续到了现在，而面前的维多利亚……可比陛下要危险多了

如果这一次没事的话，并且洛丽塔这家伙能够死而复生的话，一定得找她要求更高的工资，并且劝她在希特拉伯爵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也许……就能从外部人员转职成内部人士呢？

“这是我应该的，这是我应该的，和高阶女巫面对面交流真是太有压力了，就连执政官大人……也不一定比得上，没想到配合表演的我，居然也要受到惊吓”

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边调整自己外在的仪表，争取不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然后顺手加一加其他人心目中勇于对抗强权的声望……自己也是副官，刷点威望也是可以的

“哼~不错的回答，我喜欢用事实说话的人”

“看起来，洛丽塔手下的人还可以，至少没有背弃同伴的鼠辈”

事情在向好的方向进展了，维多利亚轻哼一声，收起了那能够渗透到她人骨髓里的那种威压，艾莲娜此时只想感谢洛丽塔……幸亏你看人的眼光还不错，这个危险的家伙，果然是队友啊

“摧毁渡口的解释很简单，当时我的本体依然在这边，只是搞破坏这种简单任务的话，让分身去办就好了……这种高阶的拟物术式，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至于现在嘛，因为我的目标也是S级女巫，所以我会用全部的力量去对抗，你们就不要再指望……遇到袭击时，我的分身会突然出现保护你们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