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衙差坏笑着道:
“那位小秀才已经下去等你们了,乖乖受死吧!”
听到这两个衙役说出这种话,郭大有和刘槐花都是惊讶的异口同声道:
“什么!你们把石头怎么了!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两名衙役一听他们的诅咒,提刀上前对着两人就是一通胡乱劈砍,直到再也听不到两人的惨叫声。两人用刀杵着地,恨声道:
“你们两个小老百姓也敢和官斗,下辈子开开眼,别再挡着别人的道,不然死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死的!”
单志冲着两人吩咐道:
“做成贼人拦路抢劫的样子,别留下什么破绽!”
说完“锃”的一声清响,将刀收入刀鞘。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两个衙役,则是在原地开始伪造两人被截杀的痕迹,并且拿走了郭大有身上的银子……
这一天,冯家镇的茶馆里正有说书先生在说书,刚好讲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几名匪盗就是如此杀害了无辜百姓,抢劫钱财……”
坐在雅间中的冯文龙听到这句,全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落在地,旁边坐着正在听得入迷的冯卓察觉到父亲的异样,立马说道:
“爹你咋了?怎么不舒服吗?”
冯文龙没有答话,而是看着儿子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造下的罪孽。他越想心里越怕,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冯文龙沉吟了一瞬,对着冯卓说道:
“卓儿,你如今已经是秀才,为了你将来的前途着想,以后切不可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要一心读书,知道吗?”
冯卓看着今日有些古怪的父亲,不知他又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前些日子的病还没有好全?只能低声道:
“父亲,孩儿记住了,以后一定要多做善事。咱家的佃农以后的租金再减少两成,冬日里给家里困难的乡亲们再发放些衣物、钱粮。”
冯卓听到父亲的话,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镇里的其他乡绅的地租都是八成,自己家平白无故的降了两成地租已经让其他人不满了,竟然还要再降两成?这不是和其他乡绅翻脸吗?
“父亲,你到底怎么了,原来咱们家可从来没有做过善事。您还觉得钱财赚的少呢?恨不得将地租增加到九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要做善事了?您之前降低的两成已经让十里八乡的佃农跪地磕头,逢人就夸您是大善人了。”
冯文龙听到冯卓的话立马拉下了脸,沉声道:
“父亲的话你都不听了?就按我说的办!谁敢和我冯家翻脸?我弟弟是郡里的大官,你又是秀才。再说了你读了那么多圣人教诲,怎么就没有学会与人为善呢?”
冯卓被训斥的不敢抬头,只能低声应和。
此刻他已经没有之前的胆小怯懦,那个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冯卓似乎又回来了,他已经知道了郭毅的下场,冯卓在心里想着:
“哼!敢和我做对,郭毅我爹已经让你家破人亡!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门外的说书先生还在说书,茶馆里的人听得绘声绘色,似乎永远无人发现,闻名乡里的‘冯大善人’正是这件祸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冯文龙间接的造就了这场令整个冯家镇陷入恐慌的劫掠杀人惨案。
镇长利用此事作为由头,又搞了一次全镇捐款,赚了一个盆满钵满,但冯文龙此次却是没有参与瓜分捐款。
这是,外面进来一个小厮,躬身对着冯文龙说道:
“老爷,您在慈云寺求来的度厄金刚佛像已经送到府里了,管家派我来告知您。”
冯文龙听闻此话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说道:
“卓儿,跟我回家!”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茶馆,往冯家老宅去了。
茶馆中、街道上的很多百姓见到冯文龙都会躬身行礼,满脸笑容的尊称一句:
“冯老爷好!”
茶馆里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十分惊奇,很多人为此议论纷纷,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哎哎哎,你们说怪不怪,原来这冯文龙一毛不拔,他的佃户过得比谁都要难,今年他这是怎么了?转了性了”
“说不准是他儿子考上了秀才,就想积攒一些好名声呢?”
“呵,你们知道什么?冯卓的秀才咋来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
“你这是嫉妒,反正人家是秀才了。”
“冯文龙八成是做了亏心事了,一般这种富贵的人家,突然发善心,肯定是心里有鬼!”
“别瞎说,人家弟弟是郡城的大官,你不要命了!”
……
茶馆里的话题很快就从讨论镇上突然出现的贼人,变成了冯家的善事、冯卓的秀才功名上来,各种称赞、嫉妒、诋毁的论调不断。整个茶馆都无比热闹,似乎所有人都参与到了讨论中来。
坐在角落里喝茶的何夫子,听着种种议论声,不自禁得抚摸着下巴,思考着人们各种观点的可能性。何夫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找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