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许是颜五和钱知府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的秘密,结果被艾笑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杀他灭口。因为艾笑是四大名捕之一,既然屈身在那里当捕快,显然是有所图谋。
赵疏桐说完,颜五明显一怔,望着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一敛而逝,随即哈哈一笑,道:“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杀他灭口?”
赵疏桐分明觉察到颜五的眼里闪动的异常,但她无法解释,只是不紧不慢的道:“因为你是‘天道行’的老大,‘天道行’并不是替天行道,而既然是一个专干盗墓的组织,又何须我多说?”
颜五的脸色在慌乱和尴尬中终于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赵疏桐又说道:“艾捕头发现了你们的秘密,钱知府一个国家的官员,若是传出去他是一个盗墓贼组织的人,他的前程毁了不说,而且还有灭门之罪,所以你们必须杀了艾捕头灭口!”
颜五脸色又变,然后吃惊的望着赵疏桐,连声道:“聪明!聪明!看来这几年你没有白混,能够洞察秋毫,真不愧我颜家的女儿!”
赵疏桐叹了口气,黯然道:“现在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灭口?”
颜五又笑了,摇了摇头:“不会,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进入秦始皇陵,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说爹怎么会害你呢?”
赵疏桐不冷不热的道:“也许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象我爹吗?”
颜五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忍住怒气,“我不想与你说那么多废话,快告诉我!”
赵疏桐直视着爹仿佛很快就要变形的脸,不卑不亢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和靖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颜五的声音一瞬间冰冷:“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则没有好处!”
赵疏桐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娘呢?娘知不知道?”
颜五迟疑了一下,冷笑:“你问这麽多若是想转移视线,那我劝你是不必了。”
赵疏桐知道现在不是挑战颜五耐心的时候,何况象他这样的人,说多了反而恼羞成怒,那就是得不偿失。
颜五不停的来回走动,显然是在等待着赵疏桐的回答。
赵疏桐估摸着,道:“好吧!我告诉你。”
颜五欣然大喜,抢近前来大声道:“说!”
赵疏桐早已盘忖了一副说辞:“我也只是刚刚拜墓神为师,他没有多说,只告诉我一些奇怪的话,他说这些话要我好好记着,待日后出了狱,只需琢磨着这些话就可以找到进入秦始皇陵的方法!”
颜五的脸上随着我每说一个字而充满了无比激越的兴奋之色,就好像秦始皇陵在他眼前已然开启了一样。
赵疏桐只得继续胡说:“他说第一段话是:‘甘耳单耳者,巨鹿无还,西平去浪,安东了还,自比天都,去阙潼关’。”
颜五半疑半信,眼露锋芒:“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赵疏桐叹了口气,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你又不依,不如你杀死我算了,也不枉我叫你一声爹!”
颜五嘿嘿一笑,道:“那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赵疏桐故作惋惜不已:“若是师傅没有死,要解释这话不难。师傅本来是想日后对我再详说的,只可惜……唉,只有我们自己多多琢磨了。”
颜五迟疑了一下,道:“那第二段呢?”
赵疏桐想了想,继续编撰:“好像是什么‘三水一丁一口,十羊多匡,安国天下,阳台新建,业耳土城,布七十有二,唯雀飞而已。’”说完话,已然心自惴惴。
其实墓神是没有对她说这些话的,无非是她妄自编造而已。
跟阿三盗墓时,对于秦始皇和曹操墓的所在,道听途说来的传闻甚多,赵疏桐迫于无奈只好借机套用。
然后拆字乱凑,加飞鸟,附沉鱼,显得越深奥,就越令人相信。
有人说,世界简单,人心复杂,这话一点不假。
所以很多再简单不的事情,一经过人为的心里历变,就完全变得复杂化。
赵疏桐这么一说,言辞深奥得比古井还要波澜,爹咀嚼着词句,果然就相信了大半。
但他板着脸,显得很生气的厉声责问道:“你耍我是不是?”
赵疏桐一脸无辜状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并不想留在这里,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你去找秦始皇墓,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要找我的杜三娘,我又何必骗你自讨苦吃?”
颜五想,也是。
他直起身,往外走,一边道:“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
赵疏桐早已算定了颜五会这样做的,在没有找到两大古墓之前,他就算不杀我,也绝不会让我离开这里的。
她只好装得很愤怒的小鸟一般道:“你……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颜五一怔,好一会才黯然道:“孩子,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些年在外面野惯了,这里幽静,正好修身养性。”
赵疏桐气的疯子一样扑了过去:“不……我要出去,你这个骗子……”
颜五飘然一闪,已掠出门外,带着一缕意满自得的长笑。
可只不过瞬间,他满眶的热泪已不自觉滚落下来,口中喃喃道:“玉儿……玉儿,爹对不起你……”
这一切,赵疏桐都看不到。
门一合拢,她便放声大哭,但一滴眼泪是没有的。
待颜五去得远了,她才悲苦的笑着,同样也没有声音。
赵疏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但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只有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才有逃离这里的可能。
果然,直到天黑,颜五再也没有来见她,她料定他自然是苦心去破解自己所说的那“盗墓诀”去了。
赵疏桐静中求动,一刻也静不下来,我得想法逃离这里。
可是,如何出去,那才是真正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这屋,四面墙,一门一小窗,赵疏桐手无寸铁,连块土都打不掉,又从何而逃?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让赵疏桐如同陷入了死一般的坟墓。
而这个屋子本来就无异于一座坟墓,赵疏桐陡然间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忽地一阵兴奋。
既然是一座墓,那得知道如何开墓。
唯一不同的是盗墓时,是从外开墓,而现在得从里开墓,但结果都是一样。
所以赵疏桐得静下心来,以身学用。墓神既然告诉我盗墓的四字诀,用来试试也不失为一个实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