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臣的离间之计,与以往不同。以往的离间,似乎执着于一人一事、一城一池。”
“嗯,离间本就是有的放矢。”
“时移势易,以往之离间,孤立而分散,效果不好。臣的离间方略,便是在同一时间,离间六国君臣,尤其是对我大秦有威胁的君臣。”
“哦?六国君臣一起同时下手?”
“李斯以为,大王可秘密派遣能言善辩之人,携带大量金玉珍宝,前往各诸侯国,替大王游说六国。”
“我大秦虽国库空虚,这点珠宝,寡人也舍得,诸侯君王会看得上区区珍宝?”
“珠宝,美人皆可,君子可欺其方,且君王或许看不上,但各国朝中的权贵大臣就不一样了。以财物美人贿赂这些掌握实权的公卿大臣,只要他们愿意接纳大王一片心意,就能够为我所用。”
“倘若他们不为所动呢?”秦政问道。
李斯看着秦王,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各国皆有忠君之臣,李斯敬佩,但他们将来会成为我大秦统一道路上的阻碍,留之何用?必须早日铲除,以利剑刺杀,以绝后患。”
“如此,列国朝中大臣,要么为我所用,要么身死,诸侯手下再无可用之人,到那时,陛下必将望风披靡,天下可图也。”
秦政听明白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以各国朝中那些贪财好利的官僚大臣作为突破口,离间其君臣关系,使君臣之间互相猜忌,朝廷上下离心离德。
到那时,不等外来势力入侵,各国内部已经先行瓦解。
到时候,再各个击破,宏图霸业可成功也。
李斯的如意算盘打得哗啦啦响,韩国都听到了,此刻,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对付秦国。
“秦国国主突然暴毙,幼主登基,当是我韩之良机。”韩王召集群臣,商议道。
“大王何意?”
“秦国好大喜功,而兴修水利最是耗费国力,寡人以为,不如派一水利大师,以帮秦国修渠为名,耗费其国力。”
“大王英明,不过谁人可去?”群臣复议道。
韩王看向了主管水利等的大臣。
大臣思考良久,说出了一个名字。
“郑国,此人不仅是水利专家,更是能言善辩之士,吕不韦一定喜欢。”
“嗯,既如此,早日令他赴秦。”
远在宫外的韩非听到这个消息,赶紧在去秦国的路上等着郑国。
韩非深深地鞠了一躬。
“公子,何故行此大礼。”郑国赶紧扶起韩非。
“韩非请先生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韩非说道。
“郑国明白,何以疲秦?使秦国西引泾水东注洛水,郑国估算,长度可达300余里。且沿途多崇山峻岭,工程巨大,非十数年不可得。”
“既如此,韩苟延残喘,或许可徐徐图之。”
郑国不无担心地说道:“然郑国渠修成之日,秦国国力必定大增,到时,恐就是韩灭国之时。”
“尽人事,听天命吧。”
韩王似乎出了个昏招,但韩国离秦国最近,秦国要是发动战争,首先倒霉的就是韩国。
韩国国王做出这样的计策,并非是由于他们短视。修建水利,非常消耗国家财力人力,至少能延缓秦国对韩国的进攻。
而且,如果水渠修成,秦国变得更强大,那被灭了就不只是韩国,唇亡齿寒关系,其他五国也会支援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