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位安侧君自从入宫之后,也不争宠,她去他那里便欢喜,她不去也不恼。
总之是一个让她舒心的人。
蓝启熙低头解下一枚玉佩双手递给她,他低着头道:“陛下,臣侍身处后宫之中无法助益于您,但是请您收下这枚玉佩。”
他顿了一下,轻声解释道:“你此行云国会路过孟国,若是想探知孟国消息,或者在孟国活动,只需要拿着玉佩前往孟国国都的一家月满楼酒楼……”
余下的周尧便也明白了,她的安侧君这是在用自己的力量保她平安。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这是你留在孟国的势力,便这般交给朕?”
蓝启熙闻言唇角上扬,将玉佩系在她的腰间,不紧不慢地说:“陛下,臣侍既然已经入了大晟,便已经是您的人,臣侍盼望自己的妻主平安。”
周尧神色一怔,转瞬轻笑起来,俯身亲在他的额头,用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朕定然会平安归来。”
蓝启熙先是诧异,随后伸出手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嗓音温润:“陛下,臣侍知道您的雄心壮志,虽不能帮您,但是尚能略尽绵薄,愿天下早一日真的海晏河清。臣侍期盼您登上那高位。”
周尧听着他的话,心里流入一股暖流,又轻啄了一口:“启熙,朕答应你。”
蓝启熙缓缓松开她,冲着她笑了起来。
周尧也笑了起来,抬手温柔地抹掉他额头的口脂:“怎么这么傻。”
“或许臣侍傻人有傻福吧。”
原以为就那样老死在冷宫之中,任人欺凌,却有一束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尧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几分悲意,拉起他的手肯定道:“那朕保证,这福气会一直好下去。”
“借您吉言。”
“自然。”
周尧靠近亭子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肉香。
“陛下到!”
随着张怀德唱的这一句,众人才发现周尧领着蓝启熙立在台阶下。
“臣侍参见陛下!”
“朕方才在林子里就听见此处欢声笑语的,原来是你们几个吃独食。”
周尧环顾一周,发现是贤君淑君两人,领着宋未照,林牧时,尚归舟几人在雪中烧烤。
目光诧异地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容烨,失笑道:“你们几个,将宁侍君都弄出来了?”
容烨抬手拱手,恭敬道:“臣侍参见陛下。”
周尧拉着蓝启熙坐下,开怀大笑:“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贤君将已经烤好的鹿肉递给她,好奇问道:“陛下您今日怎的有空来后宫了呀?”
这些时日他们也听说前朝忙碌,谁都不曾去打扰她。
周尧拿过碟子放在蓝启熙面前,唏嘘一声:“听着辞礼的意思,这是,一日不见朕,如隔三秋啊?”
方辞礼闻言望向她,幽怨了一声:“您这话说的,在座的弟弟们,都担忧您呢。”
淑君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道:“陛下尝一尝,这是归舟自己酿的。”
周尧也没拒绝,抿了一口,对着尚归舟一笑:“确实是你的手艺,一贯好喝。”
周尧瞧着这和谐的场景,心里由衷的开心:“诶,朕听闻尚食局有海上运来的黑金鲍……”
她看向张怀德道:“你去尚食局走一趟。”
尚归舟闻言眼底一亮,忍不住开口:“陛下,这黑金鲍极为难得。”
方辞礼闻言,若有所思的说:“臣侍曾在海洋册子里面看见过记载,没想到此番夏大人出使远洋,连带着近海的海民也多了起来。”
周尧拿起一串鹿肉吃了起来,抬眸看向容烨问:“下肢的创口可愈合了?”
容烨看着自己腿,点了点头:“回陛下,有南神医在,臣侍的伤口已经大好。”
周尧瞧着他脸色不再苍白,反而还透着红润,遂放下心来:“南神医想要的几味药材,朕还在派人在寻,想来不日之后应该会有消息。”
容烨笑意僵在嘴角,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恍然回过神来:“臣侍谢陛下。”
方辞礼听着他们对话,皱了皱眉问道:“陛下,您想寻什么药?”
周尧顺势靠在蓝启熙身上,悠悠道:“一株名叫火焰花的还有一味叫天山血草。”
方辞礼暗自记下道:“陛下,臣侍捎信回家里,让他们帮忙打探消息。”
顾泊舟见此也点头开口:“辞礼此言有理,臣侍也给家里捎信。”
其余的人也没有什么怨言,纷纷表示要家里帮忙。
周尧瞧着他们眼中的真诚,不禁抿唇浅笑:“朕身边有你们,是朕之幸。”
谁家后宫这么团结啊?
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