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少主之令,四周的师弟迈步上前,卸下了他的佩剑,将人押往地牢。
在经过沈琰旁边时,阮青竹淡淡道:“原来在师弟眼里,我是这种人。”
沈琰脚步陡然一顿,并没有回头。
药庐里,冷香浸透湿热布匹覆于额头,温热的水珠自额中流向耳侧,带着些许热气飘浮。
坐在南宫昭床边的萧锦墨帮他擦拭水珠,取下布匹浸于盆里,任由水珠至掌心流向指尖,拧干布匹覆盖在人额头之上。
他听着师弟的汇报,心里微微有些异样:“阮青竹?”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此人会是阮青竹。虽说他因体质原因,与谷里大部分人都不会很熟,但想起平日里阮青竹的性格。
他都没必要通过盗取药材来谋生,要知道,做为谷主关门弟子之一,他本身就地位尊崇。又何必多此一举,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并没有反驳。
“师兄,”小弟子犹豫不决的看向他,“我总觉得,阮师兄不可能这么做,少主他,为何如此。”
萧锦墨放下水盆,摇了摇头:“谷内本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阮师兄又在此时撞到少主剑口处,即使不是他,也难免会有些草木皆兵。”
小师弟还想说些什么,触及萧师兄平静的面庞,倏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匆匆告退。
另一头,谢长歌半路上突发胃疾是他始料未及的,主要是这些年也没怎么发病,没料到失忆后居然又发病了。
他额头汗珠直流,谢鸿影见他脸色不太好,连忙唤南宫雁给他诊治,被谢长歌拒绝:“不用,我缓缓就行。”
“可是……师兄你的脸色不太好。”南宫雁面带忧悒。
谢长歌摇头:“不必因为我耽误赶路时间,忍忍便算了。”
谢鸿影和南宫雁自知拗不过他,心有灵犀的想:要是柳师姐在就好了,毕竟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劝动师兄的,除了柳师姐,不会有第二个。
南宫雁并没有让马夫加快速度,谢师兄现在看着身体并不适合,马车颠簸路也不好走,加速只会加剧他的身体不适感。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饼来,据从京城传过来的师傅所说,这叫葱花饼,是一位公子所授。
一直舍不得吃打算留给哥哥,但现在她想了半天还是给了师兄:“那师兄先吃饼垫垫吧。”
知道她好意又不太好推拒,只能接受的谢长歌颌首道谢。
他们停在了玉溪坞。
实在是天色太晚,为避免夜行生事,只能赶在子时前进城,在天福客栈歇下。
而且谢鸿影太过担忧他的状态,还是找了大夫诊脉开药。
他真的觉得自己歇息一晚就行,但奈何见两位师妹坚持,也只能随她们去了。
客栈掌柜友情提示:“夜里不论听到什么动静,也请三位客官不要因为好奇出门。”
谢鸿影和南宫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掌柜是好心,谢过他的提醒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