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女子瞧着他扭曲的面容,可怜兮兮的下意识退后一步,小声申辩。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其实这些东西秦萧并不是很在意,在他的了解中,直至地球上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些临江而居的人们依旧在河内洗衣淘米,对于活水来说,这又有什么奇怪?
不过这话若是挑明,甚至特意指出是女子如何如何,味道似乎就变了很多。
唉!满城的普通居民不都是这样?看来这恐怕也是个豪门贵族府内长大的单纯婢女,满脑子“何不食肉糜”的简单想法,就不与她计较罢!
这样想着时哼的一声,气咻咻道:“不就是王母娘娘的洗脚水,喝了还延年益寿呢!”
言罢将满腹释放不掉的尴尬朝着正苦脸看向自己的弈狠狠一瞪,“你,今晚开始,就由你先去那边的井内打水回来盥洗。”
说完也不管弈的一脸无辜,猛的低头撅起几捧水扑在脸上,胡乱洗上一番,站起身挤出几丝笑脸:“小姊姊,走罢!”
瞧着他看起来有几分渗人的笑容,女子畏怯的微微点头,转身收着肩膀在前领路,同时忍不住暗暗心想:刚才我是不是说错甚么了?
秦萧也不是真的置气,走了小截,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没话找话道:“小姊姊,不知主上找我有何事吩咐?”
看来他没有怪我吧?女子稍稍放心,头也没回的摇了摇道:“我也不知……还有,我才不是你甚么姊姊,我叫菁,是主君的贴身女妾。”
“菁。”秦萧似模似样的点点头,暗道原来是叫韭菜花啊!口中则道:“嗯,菁,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是个好名字!”
赞美一番,信口胡柴道:“我俩的大名就无需介绍了罢?”
说完又猛地醒悟:不对!作为范嫣然的贴身婢女,明显是深得信任之人,怎么又会吝惜替她去除奴籍呢?这其中有着什么隐情?难道,难道她也是和我一样,是命运并不完全掌握在范嫣然手中的人?
就在他思索不解时,菁闻言肩膀轻轻一抖,回首斜他一眼,掩口笑道:“甚么大名?要不是昨夜主君对我提起,我才不知道你俩名字哩。”
秦萧收拢心绪,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瞎说!前不久我俩还去过主上后厅,你敢说昨夜才知晓我俩名字?嗯?昨夜?”
说着一愣的很想打听昨夜范嫣然到底说了什么,不过,这似乎不太恰当吧?
菁茫然的摇了摇脑袋,回想道:“甚么时候?我并没有印象啊!或许……或许那日我恰好不在主君身边罢。”
秦萧恍然的点点头,看向前方,发现正是去往前厅的路上。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身侧的弈却默然无言,秦萧心觉奇怪的朝他微微一瞥,这才注意到他正心神不属的直勾勾盯着前面的背影。
臭小子,眼光还真是不错!
秦萧心中暗笑,故意放慢脚步渐渐拉远点距离,然后用手臂轻轻挤了挤下意识随着他放缓步伐的弈,低声道:“嘿!是不是喜欢她?”
这话未免太直接了!刚从挤碰中醒来的弈立刻吓了个激灵,“啊”的一声,惊慌失措的连连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我……”
菁听到身后的动静回首看来,更将他吓得赶紧红着脸低下脑袋。
“她听不到!”秦萧压低声音的说着,只等菁回过头去,又神态自若道:“嗨!喜欢就喜欢,别扭甚么?”
这话刚一出口,走在前面的菁猛地垂下脑袋,受惊小鹿般的碎步快速向前行去。
唉!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秦萧盯着前面的身影暗暗想道。
然而只等菁走出一定范围,弈抬起头无辜的看想他,小声抱怨道:“萧,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看到她,让我忍不住的想起菱罢了。”
“诺诺诺,可是,难道在以后的日子,你就准备在对菱的思念中度过吗?”
“我,我……”弈一时语塞,片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我对她真的没有别样意思。”
“好罢!”秦萧也不再逼他,知道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特别是弈的这种性格,况且对他们的身份而言,貌似没有爱情,远比拥有爱情要来得轻松自在,没有顾忌。
一瞬间,他也再次想到了蓁,顿觉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