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石撇撇嘴,似乎也是不太愿意使用这个东西。
“而且从记载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东西只有大辰可以使用,其他反噬不明。”
卫沧啧了一声,倒是非常理解袁文石。
反噬不明的王级凶物确实可怕,甚至比有明确反噬的凶物还要可怕的多,因为这东西的反噬是致命且几乎完全无法规避的。
用完怎么样,会发生什么,那就是纯粹看命的事情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用完之后还能留下两句遗言,说明一下这玩意儿的反噬是什么。
至于不幸运……说不定这玩意儿其实早就被人用过了呢。
至于更,不幸运,那就是发现这玩意儿定级定错了,不是王级,而是王级之上的灾级……
那大家就可以在欢声笑语中打出寄寄了。
想到这里,卫沧伸手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
“要算一卦吗?”
“你能算王级凶物?”
“不能,但是我应该可以算出来你明天运气怎么样。”
“那就试一试呗。”
“砍树摸雀作事牢,是非口舌自然消,婚姻合伙不费力,若问走失未逃脱。”
卫沧将六枚铜钱一抛一接,手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卦象。
“火天大有,这是顺天依时的大吉卦象。”
“看来老天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准备准备吧,明天时机一到,立刻动手。”
听到卫沧说是大吉的卦象,袁文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你先去休息吧,养足精神,万一明天有意外收获,估计可能需要你或者聂纭出手。”
卫沧收起铜钱,再次告退了。
不知为何,从袁文石的房间出来后,卫沧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吗?
不应该啊。
卫沧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复盘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脚下一个没注意,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连手里的铜钱都丢了出去。
稳住身形,卫沧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以卫沧对身体的控制能力,绝对不会出现平地摔这种事情的,更不会连手里的铜钱都丢了出去。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这种感觉令卫沧烦躁不已,他摇摇头,想要捡起地上的铜钱。
不过他刚要弯腰,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身体顿时僵在那里。
六枚铜钱并没有随机散落在地上,而是紧紧地摆成一条直线,阳阴阴阳阳阳。
下乾上艮,乾为天,刚健;艮为山,笃实,此卦名为天山大畜。
畜者积聚,大畜意为大积蓄。
卫沧竟然又算了一卦出来。
他捡起地上的铜钱,转身又返回了袁文石的屋子。
“忧愁常锁两眉头,千头万绪挂心间,从今以后防开阵,任意行而不相干。”
袁文石作为非专业人士,听完卫沧的话之后,决定让他翻译翻译。
“别说这些听不懂的,拿人话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所以这一卦其实可以算是中上卦。”
“但是还有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就是凶卦。”
“初九。有厉,利已。象曰:有厉利已,不犯灾也。得此爻者,宜守旧,否则会有不测之祸。做官的宜退居闲职,或退位。”
卫沧作为专业人士,自然要和袁文石说明白。
“这里面的意思是,羽翼未非,躁动冒进,必有危险。也就是说,这时若是不顾一切地贸然前进就会有危险发生,只有暂时停下来不勉强前进才会有利,不要冒着灾难风险前进。”
“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先不要妄动,等到时机成熟再动手?”
听到卫沧的解释,袁文石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这有什么危险?”
“说实话,我不知道,可能是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手段……总之我建议,求稳一点,先监视,等那群人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不行,等不了这么久。”
袁文石断然回绝了卫沧的建议。
“之前就说过,他们现在敢这么跳,就是因为殿前司的其他人不在,若是等他们回来再动手,估计局势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袁文石的拒绝,顿时让卫沧沉默了下来。
袁文石说的有错吗?
没有。
殿前司准备动手,就是想趁着这两个家伙谋划未成,让他们的机会胎死腹中,现在因为有危险就放弃,岂不是坐看他们成事?
卫沧心中纠结,再次抛接六枚铜钱。
又是火天大有。
“又是上上卦?”
“是,甚至还是火天大有。”
深吸一口气,卫沧第三次抛接铜钱。
还是火天大有!
三次卦象都是火天大有,从概率学上讲,这比关圣帝君给九个圣杯还不可能。
这一次,就连袁文石都看出问题来了。
“三次卦象相同,这是何种解释?”
“没有解释,有人刻意扰乱了天机,这时候的卦象是不准的。”
卫沧将铜钱攥在手中,不再抛接,因为此时算卦,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明天的事情……变数恐怕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多啊。”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要不我再算三卦吧。”
卫沧忽然开口,听得袁文石一愣。
此时算卦只会出现火天大有,可以说是毫无意义,为何还要再算三卦?
“不是算咱们,算汤兴言和绿兰,算他们两个卦象的吉凶。”
“我要看看,那藏头露尾的狗东西,能不能遮蔽全部天机!”
原来如此,听到卫沧的解释,袁文石不禁有些佩服卫沧。
“那就动手吧,这遮蔽天机之事,本官也听说过一些,天机可不是那么好遮蔽的,那人未必有那个能耐。”
卫沧连续三次抛接铜钱,这一次的结果,倒是让卫沧和袁文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