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将下注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劝道:“茂文,此事你万不可轻忽大意啊,若是失利,只怕身败名裂,被县学逐出去都有可能。”
谁知沈郁反倒是打了鸡血似的问道:“赔率多少来着?”
“一比一百啊。”
银子,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沈郁立刻下了决定:“下注,我要下注一千两!”
“万万不可!”张炳晨吓了一跳,赶紧劝道,“茂文,这些银两虽然不无小补,但太伤士气了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岂非未战先怯?”
沈郁诧异地看了一眼张炳晨:“张兄没做过生意吧?”
“没,怎么了?”
“若是做过生意,又岂会放任万两白银不顾呢?”
这下轮到张炳晨震惊了:“茂文是要押自己?!”
“为何不能?”
“这”
倒是没有规定说自己不能押自己赢,但是,直接上一千两会不会太冒失了点?
即便很欣赏沈郁,但在张炳晨眼里,沈郁的字确实普通,被凡人碾压的那种普通。
一时间,张炳晨愁肠百结。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
见张炳晨一脸郁结,沈郁有些好奇道:“张兄哪里不舒服么?”
张炳晨很想回答:不是哪里不舒服,是哪里都不舒服!
罢了罢了,念在二人交情,自己届时还是出手帮忙一把吧,比如说,代笔书写一幅,然后偷梁换柱。
接下来的几日,沈郁都是如此过来的。
基本上,学堂里只有两种学生:一是嘲笑沈郁不自量力的,二是无动于衷的。
并且,随着下注的人越来越多,沈郁的赔率也更加高起来。
截止开赛前,已经是恐怖的一百比一。
“沈茂文,你要不要干脆认输得了?”
满宁很是得意。
因为今天围观的人特别多,尤其是自己的支持者,更是气势十足。
他有把握一鼓作气拿下胜利,不但要让沈郁阳明弟子的招牌破裂,更要打出自己的威风,最好可以在学堂里取代张炳晨原先的地位,真正做到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沈郁随意地掏了掏鼻屎:“偏不!”
“那便等着丢人现眼吧!”
主持这次比赛的人是罗阳县学的教谕黄永敏,他为人虽然古板,不过也一向支持县学内的向学风气。
这次的书法擂台赛,黄永敏自然不会知道台面下还有许多龌龊事,是以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前来参与。
其余廪膳生纯粹就是图个出场费而已,有的甚至还不认识满宁与沈郁是谁。
反正,给钱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