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正常工作日,他肯定也不例外。我早早起床了,没有打扰他,不到五点就开始将自己和房间收拾妥当,打算离开机场宾馆。没有打招呼,一是怕吵醒他,二是怕如果等他醒了,以他的性格势必是要让我吃过早饭再回去的,我不想给自己无谓地希望。昨天他在隔壁给我找了个房间,看得出来这个房间一直是有人住的,没有那种长期不住人的霉味。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好,过去的事情反反复复地在脑海中闪现,许是我离他又近了一点吧。
好多年前,我和他一起参加过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时,也曾住的很近,帝都全国连锁酒店对门,开始时,心中暗自感谢老天,它终于被我的虔诚所感动,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可是后来发现这不是机会,而是又一次让我明白,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被走廊隔开的,而是两个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的心门,我靠不近,也敲不开。现在,一墙之隔,不再懵懂,不再痴人说梦,却也一样,不能奢望。
我和杨文滨在高一下学期选科都是物化生。他是偏科比较严重的,理科较好,文科相对弱很多,物理成绩尤其突出。高二上学期,全市一共四人(我们学校就只有我和他)入选省队,我和他单独在外集训了两个星期。为此,我还暗自窃喜过,我们在彼此的青春岁月中又多了一些交集,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学习自己并不喜欢的物理,集训过后要代表省里参加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国赛,全国赛在帝都举办,学校物理指导老师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我们入住的酒店是大赛组委会指定酒店,办理入住后,老师们单独集中住在一层,选手们住在一层,到达相应的楼层后发现我们的房间是对门。他一个人托着两个行李箱,将我送到门口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如果晚上害怕,就叫我。”
“你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吗?”
“怎么说?”他眼神好奇地看着我
“你没有童年吗?”因为前两个星期单独在外的集训,和他说话也比以前加起来都多,所以,不似以前一般紧张,加之内心的雀跃,对他说话也没有那么小心了,随口说了这句以往不会说的话。
其实我想说的是“需要时就召唤。”但好像不太合适。
“哼~你有”。他也不在意,嗤之以鼻地怼我。好像不过瘾似的,又追加了一句:“害怕也别叫我啊你。”
我们两个都笑了。
“对了,就是要多笑笑。这样才可爱嘛!”我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收敛了一下。红晕敲敲爬上原本冰凉的耳朵然后向下至脸颊,我快速地推开门,将后背抵在门上,随着门关上时,踉跄地坐在了地上,慢慢地慢慢地找回自己的呼吸,压下自己的心跳。心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
门外手机铃声响了,我知道那是他的手机。想多听听他低沉悦耳地声音,对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心跳似乎也贴在门上了。
“嗯到了,我刚刚办理好入住,酒店挺好的。……”也不知道他和谁打电话。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