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宁正打算和他们一起走,却被国师揪住命运的后领。
“你的那份我命人送到你的寝宫了,回去立马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傅宴迟说完这句话,把自己的汤婆子塞到她的手上,目送着她的离开。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唐源。”
“属下在。”
唐源从树上落下来,半跪在地上尊敬地开口。
“凌疤最近有何消息?”
“他似乎想要叛逃。”
“那便杀了。”
傅宴迟站在厦鹤亭中负手而立,眼中的神情是没人见过的冷冽。
“是。”
唐源自然是了解国师的,他最讨厌有人背叛,所以杀掉凌疤也是情理之中。
“让小伍和柒拾暗中潜入花影楼。”
“国师是发现花影楼有问题吗?”
唐源抬头疑惑地询问。
小伍和柒拾两人是一对双胞胎,擅长伪装,杀人狠厉。
一般国师不会轻易地派出他们两人。
傅宴迟轻轻点了点头。
“属下立马去办。”
唐源起身,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傅宴迟在厦鹤亭站了许久,轻叹一口白气。
副墓国终究是把手伸到他们身上了。
顾熙宁回去没有立马换上干净地衣服,而是在台阶上做了几个雪人。
每个台阶都有两个,不算孤单。
做完这些她才进入屋内,此刻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炭火在烧着,热水也备好了。
国师还真是事事都考虑到了。
她急忙喝下桌上的姜汤,脱下衣服,泡在热水中,驱散身体的寒冷。
等她泡好澡,穿上了暮紫姐帮她洗净的秋衣秋裤,才感觉没有那么冷。
果然秋衣秋裤才是真正冬日的王者。
她坐在椅子上写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等墨水干了,合上书本。
顾熙宁感受到脑子有些晕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困倦了,躺在床上便准备入睡。
暖光中,顾熙宁并没有她想象般睡得那么安稳,多场梦境起起伏伏,好坏皆是。
她逃不出来了。
“钦宇,不要。”
顾熙宁赤着脚跑出来,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
少女站在顶楼边上,通红着眼睛,脸上满是泪水。
要是有人仔细看,便会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光柱下,是一名穿着病号服的少年。
他面色苍白,体型瘦削,黑色的发丝被微风吹拂着。
“姐姐…”他嘴角带笑,却有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和孤独感,“照顾好自己。”
“不,不行。”
顾熙宁想都没想抬起脚步往他那边奔去。
少年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把她的容貌刻印在心里,随后往后一倒,任由着身体向下自由坠落。
“不要!”
顾熙宁在昏暗中蜷缩着,墨发蜿蜒,手在边上胡乱的摸索着。
“弟弟,不要离开我,求你,姐姐求求你。”
眼泪奔腾涌出,打湿了大块枕头。
她猛然地坐了起来,瞳孔微缩,大口地喘着粗气。
梦里那骇人的一幕就像是真实发生一般,脑子不自觉地过滤着一遍,她后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