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坑里面那个报告案情的新人吧？”

墨以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云寒轻说的是清晨在坑里说的那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跟着我做什么？我休假……”

“乔长官吩咐的。”

云寒轻正欲反驳，耳垂上挂着的耳扣型通讯器里突然出了声：“让他跟着吧，万一出什么事，在警厅这边也有个证明。”

“可是……”

“我看着他，不耽误你。”

秋铭许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如细风吹过耳梢，无形无感。悲伤已经过去，取而代之是愤怒，幸好这个时候云寒轻还是听秋铭许的，也就没多跟他反驳，默许了。

走出警厅，墨以发现门口竟然停着一辆格格不入的马车——这里属于首城大城区，可以说，这里科技已经取代了灵力。

“你怎么？”

“没事，等下走空中就是了。喂，小朋友！还不上来？”秋铭许朝着发愣的墨以喊道，“小朋友”听这称呼有点不高兴，走过来就闷声说了句：“我叫墨以，已经二十五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秋铭许转过头意味深长好好打量了一番墨以，又看看云寒轻。“对不起，实在没看出来。你看看旁边这位，也就比你大了那么一两岁，已经比你……”

“咳！还走不走，你还想在这里停多久？！”云寒轻喊完就别过脸去假装闭目养神，毕竟他也为此十分震惊。

两人来到这个世界明明差不多，却有天壤之别。

又何止……这些区别。

云寒轻撑着沉甸甸的脑袋，里面装着好多好多东西，搅成一团，怎么也找不到头。他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随着马车通过隐形灵轨跑向云中，眼前只剩下白茫茫。

墨以在旁如坐针毡，双手放在身前使劲揉搓，都快去一层皮了。他有着天生黑发——这是常灵的最明显特征，眼瞳倒是有些偏黄，亮亮的，像星星。

常灵……

“你没有灵力是怎么想来警厅的？”云寒轻突然问道。

墨以一哆嗦，像首城首席研究院正在研究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过头，甚至好像真听见了“咯吱”一声响，然后笑笑：“因为……因为我爱人。”

很简单的答案。

但是对于爱人这个词，云寒轻却没有一点概念，或者说他从未想过找一个爱人，他的另一半已经在云之言来之前就安排好了。

只不过，那个人死了，病死的。

云寒轻突然想：原来，死从一开始就在身边，从未离去，如此忠诚，只不过我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把它遗忘了而已……那既然习以为常了，怎么还是好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