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炀本就没什么正经事,看他们都走了也跟着离开,只是绕了一圈后又回到桑棘房间前。敲门的手还没落下,身后被人轻轻拍拍。
桑棘看着这人鬼鬼祟祟就没好预感,一脸关心智障的样子冷漠问道:“干嘛?”
“不干嘛,来,问个事。”季宇炀实在顶不住一张和善的脸,桑棘当即把人推到阳台,以防傻瓜污染她神圣的私人空间。
季宇炀向尧怜点点头,问道:“怜姐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
“你跟她关系最好,你不知道?”
桑棘觉得这话有点问题:“最近跟她走得最近的不应该是云之言吗,怎么扯到我的?”
她这一说,季宇炀明亮的大眼睛更璀璨了:“你也觉得怜姐最近跟那个云之言走得特别近啊,我告诉你,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云之言就趴在尧怜房间睡觉……”
“然后?”
季宇炀一愣:“什么然后?”
桑棘对他邪魅一笑,当即冲他后面喊道:“怜,这里有人说你坏话!”
季宇炀想捂住她嘴巴是来不及了,身后安静片刻,刚觉得应该没事时,就听一声怒吼:
“季!宇!炀!”
桑棘一脸事不关己地拍拍他的肩:“八卦,怎么能够没有后续呢?下次,记得带个完整版,姐保你!”
他身后再次传来恶魔的邀请,并附赠请帖,不想去也得去了。季宇炀迈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地狱之门。
待夏无眠和云之言回来时,季宇炀裹着厚厚的毛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见两人回来,他连忙把脸也埋进毛毯里了。
跟着回来的,还有比完赛的尧楠。
看来比赛很顺利,没有花多长时间。
尧楠回来后就回房间了,云之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只是累的。正如尧怜昨晚所言,尧楠灵力来源不足,即使是少量输出也会导致疲倦。而且他们回来时,云之言随意问了尧楠一句,得知他已经十七岁,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三年时间了。
尧怜坐在一角沙发面对手中挑战赛的公共资料,却时刻注意着眼角余光里的云之言,他就那么沉静地默默站在自己眼角的余光中,不远亦不近。
昨天晚上……不,应该是今天凌晨了,她回到房间,望着窗外银火树点点星光,突然想了好多好多。
想她当年为什么选择留在池玖熙身边,想她两年前为什么答应创立笙歌席,想她为什么为组织命名笙歌。又想她凭什么要为尧楠找到活下去的方法而困住自己十七年,想她凭什么带着一群全是麻烦的人在身边,想她凭什么要承受不知名的诅咒、伤痛、隐忍……
她想了好久好久,直到银火树散发的光照得她眼生疼,都没清楚为什么,没明白凭什么。
而云之言悄咪咪准备推门进来时,尧怜又在想……
想为什么她要假装趴在桌上睡着了?为什么云之言也趴在旁边了?为什么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
日月之千秋恩怨,破镜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