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太郎点点头，“你做好准备，我们这两天出发。”

六万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是去夺取吸星大法吗？”

“当然。”

波太郎和六万交待了几句，六万说有事，便退下了。屋里留下甲贺波太郎和甲贺弹丸。

“要这么着急出发吗？”弹丸问，“才刚回来没几天。”

“哥哥，”波太郎语调沉重，“我的时间不多了。”

弹丸注视着他紧闭的双眼，“恶化了？”

波太郎扯开两眼中间的黑绳，睁开眼睛，露出一对绯红色的眼瞳。甲贺弹丸的脸倒映在视网膜上，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就像有人拿一块磨砂玻璃放在波太郎眼前，过一会拿开，然后又放回来，如此反复一样。

“这双眼睛快要寿终正寝了，”波太郎说，但语调里没有一丝消沉和遗憾，“但是在此之前，竟然让我见识到了吸星大法。”

“难道这就是你一直追寻的究极能力？”

“对！”波太郎激动起来，“而且偏偏在快要失去视力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宿命，仿佛在告诉我，这双破邪绝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偷取吸星大法！”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弹丸真心地说，但是他心里有一点忧虑，“你有偷过武术吗？”

“迄今为止，包括忍术，没有遇到过偷不到的能力，”波太郎回答，“但是没有试过偷武术。”

“如你所言，直面吸星大法十分危险，在此之前，不妨先找一只小白鼠试试？”

“正有此意。”

六万快步走在去池塘的路上，他的心情既高兴，又忧虑。高兴的是他想到如果波太郎得到吸星大法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帮五筒找回影子。他迫不及待要把好消息告诉同伴。忧虑的是波太郎不再需要他的神威了。

他在心里嘀咕。

“吸星大法算什么东西？比得上我的神威吗？神威可是操控空间的能力，除了操控时间的能力，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力比神威高级？”

“但是波太郎大人心意已决。大人不是一个轻易动摇的男人。毋宁说，一旦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过波太郎大人常常三分钟热度。没得到之前有多渴望，得到后就有多快玩腻。这些年来，波太郎换过多少能力？最后还不是换回神威。”

想到这，忧虑就转化成了开心，再加上五筒迎来转机的开心，他怀着双份的开心，来到池塘。池塘空寥寥的，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六万拔腿跑向五筒家。

五筒家。五筒父亲坐在屋檐下的架空走廊，对着庭院，面若冰霜。五筒母亲在隔壁屋，一边偷听，一边小声抽泣。在五筒父亲侧边三米处，跪着的五筒举起短刀，刀尖对着腹部。

“你就这点根性？”五筒父亲冷冷道。

“切腹谢罪，就是我的根性，父亲大人，”五筒坚决地说。

“半途而废算什么根性？”

“我没有半途而废，”五筒些微不满。

“你就这样抛下波太郎大人，不算半途而废算什么？”

“我对波太郎大人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的性命是甲贺一族的，是波太郎大人的，你有没用处是波太郎大人说了算。”

五筒愣住了。

“你觉得弄丢影子是莫大的耻辱，而在我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不明白父亲大人的意思。”

“你没有弄丢影子，相反你让它成为甲贺的基石。波太郎大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将带领我们实现甲贺的野望。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波太郎大人需要一个强大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就是你牺牲影子才让波太郎大人发现的吸星大法。在波太郎即将更上一层楼之际，在甲贺的伟业即将扬帆起航的时候，你却抛下波太郎大人，这不是半途而废是什么？”

五筒把短刀扔到一边，磕头。

“请父亲大人原谅我的愚昧无知！”

“你应该首先向波太郎大人请罪。”

“是！”

“你去吧，”五筒父亲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t\t五筒退下。其母亲立刻从隔壁屋跑进来，抱住了父亲。父亲长舒一口气。

六万焦急地奔向五筒家，眼眶里打着泪水。来到门口，恰逢五筒从门里走出来。

五筒惊讶地看着表情夸张的六万。

“你还活着！”

“你不会是哭了吧？”五筒偷笑。

六万一脸不屑，“呵，刚滴了眼药水而已。”

五（煞有介事）：“我决定了，”五筒煞有介事地说，“我要帮波太郎大人夺取吸星大法。”

“对，我正想告诉你，波太郎大人夺取吸星大法后，也许可以找回影子。”

“影子已经消失了，作为契约者，我比谁都更清楚，”五筒暗自说。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说，“重要的是能让波太郎大人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