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则笑道:“这是您在这里,正巧遇到,如果是我们,那她便如入无人之境,这除了您,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先前那人道:“哼,那又如何,还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竟然把城门重地当作必经的商铺摊位一样,随随便便就趟了一遍?”
旁边这人赔笑道:“她不是旁的女子,这将是新帝的帝后。”一句话之后,两个人都露出了些许严肃郑重之态。
只听先前那人道:“是了,罢了。”
云筝一口气跑了很长一段路,进了城腹,云府的门紧闭着,她来不及叫门,飞身跃了进去,只瞧着守门的管家房里还亮着灯,走进了听听,王叔发了一声瞌睡,站起身来……她转身朝里面走,远远见父亲的书房亮着灯,母亲的房里也亮着灯,虽然灯光昏黄,不甚明亮,但令人心暖。
云筝推开母亲的房门,吓了母亲一跳,母亲正在绣着什么,一看是云筝,母亲缓了缓神,道:“阿筝,你回来了?”
云筝跑过来坐在母亲身边,一下子所有的担心一扫而光,心里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般敞亮极了。
看着满身尘土,蓬头垢面的云筝,云夫人微微呆了一阵,道:“你……这是从哪来呀?”顿了顿又道:“你去了哪了?”
云筝不回答,拿头靠在母亲身上。
云夫人道:“你爹爹派了人去你师傅那里找了两趟了,不但你不在那,连你的那个不着调的师傅也没了去向。阿筝,你和娘说,你是不是与你师傅去了飞云山了?”
云筝此时真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等醒来再说吧,她含糊的嗯了一声,躺平在母亲的床上,任由母亲如何厉声责问,她也含笑闭了眼睛,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云筝如同久病的人忽然昏厥了一样,一转眼便人事不省了。
云夫人叹了一口气,叫丫头端来温水,亲自挽了袖子,投了毛巾给女儿擦洗脸、脖子、手、手臂,还有脚,让丫头拿来小姐的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只沉沉的睡了一会儿,云筝便醒来,醒来时屋子里的灯都熄了,她立时坐了起来,半晌盯着外面的天光发呆,夜色中带着些许白光,她定定看了半晌,环顾屋子,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浩尘城为何与往日一样祥和?李世臣的千军万马还没有兵临城下?那么瑜君呢,他现在在哪,总不会在她之后,还没有来到浩尘的城门下吧?
云筝起身,推开房间的门,门口守着的丫头已经在外屋睡下了。院子里很静。
若浩尘,躲过这一劫难,浩尘城的百姓继续安居乐业就好了。瑜君虽然心胸不够豁达,但做帝君还算不错。
以李世臣的盛怒,他如果进来了,还能善待这里的民众么?李世臣究竟是一个怎样人?她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她清楚,那青黄山暗室里的笔迹,应该是无上帝君的,他本来要传位给李世臣,不想传位前被关了起来,不但无上帝君永不见天日了,李世臣的帝位也便永远被抹除了。
飞云山或许只想偏安一隅,但是,瑜君却视其为一块心病……
也许,这宁静只是片刻十分,再等一等,城门那里便会展开厮杀……